尽管他能沉下气来,泰然处之,可这不代表所有人都可以,尤其是赵倾然,如今她已有五个月的身孕,太医令更是已经言明,若是强行打掉这个孩子,那她将再无孕育子嗣的可能。
在此进退维谷之下,赵倾然不得不挺着已经隆起的小腹,亲自登临陈府,来寻求陈蒨的原谅。
“蒨儿,本宫……知道,这……孩子不该留下的,可太医令说了……”
陈蒨猛地抓起桌上的茶盏,狠狠地朝赵倾然脸上掷去,热气腾腾的茶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让其显得尤为狼狈不堪。
“所以呢?你是想让我捏着鼻子,认下这个你和别人乱搞出来的野种?我们陈家是不是给你脸给多了,让你个贱婢所生的荡妇都忘了是谁把你送上现在的位置了吧?”
陈蒨的话如同利刃一般,一刀刀朝着赵倾然最敏感的地方剖去。他陈蒨可太知道这刀子往哪里捅才最疼了。
“本宫不过是犯了一点小错,蒨儿你就一定要揪住不放是吗?本宫腹中的孩子也是一条生命,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刻薄,这么冷血,这么无情了?”
“若你今天是想要断臂求生,来与我和谈的,那我欢迎。可若你是来求死的,那我也定尽地主之谊!”
陈蒨那满含杀机的话一出,瞬间便让赵倾然清醒过来,她彷徨无措地愣在原地,过了好半晌才重新组织好语言。
“只要……只要,你把本宫腹中的孩子视作己出,并保证不会为难淮泽,并交出雍凉、扬州等都督区的兵权,本宫就答应以后也会生一个独属于我们二人的孩子。”
这话别说是陈蒨了,就连坐在一旁的陈禹康与崔绍谦二人,都绷不住笑出声来。
陈蒨蓦地挺身站起,跨步走到赵倾然身前,在她满含希冀的目光中,狠狠掐住了她的下颚,随着力道的加剧,赵倾然的下颚骨在他的掌中发出令人心悸的碎裂声。
“啊——放……开!”
“公主殿下现在清醒一点了吗?如果清醒了,那就该听听我的要求了!”
赵倾然已被陈蒨的肃杀之气彻底吓住,刚刚自下颚传来的剧痛让她再也生不起丝毫反抗的心思,只得木讷地点了点头。
“用你录尚书事的官职和你赵家在各都督区及朝中亲信党羽的名单,来换取你腹中的野种及他野爹的活路,记住你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余地,你的选择只有两个,同意或者去死!”
“只要这样,你就能放过淮泽和孩子是吗?”
“嗯哼。”
“好……我答应你,可蒨儿,你要相信本宫是……”
“嘘”陈蒨朝着赵倾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朝着身后陈禹康吩咐道:
“禹康,你先将她带下去,然后和子安一起去一趟尚书台,将加授我录尚书事的旨意拟好,等一切处理妥当以后,就送公主殿下和他的面首去城外的庄园内待产吧!”
“是,兄长!”
等屋内的闲杂人都离开后,陈蒨才与崔绍谦相视一笑道:
“绍谦,你去将名单上的人和暗线传送回来的情报整理一下,将不是我们的人,通通处理干净,九族一个不留!”
“是,明公,我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