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兄弟略有些疲态,偶尔交头接耳的说上几句。
周伟民目光灼灼,扭头看去。
他眼神扫过来的瞬间,几人正襟站好。
身板挺的笔直,就连中指都贴在了裤缝上。
周伟民勾着嘴角,“最后一天了,明天咱就上山打猎!”
这话音一落,队里弟兄登时振臂高呼!
“兄弟们就等着呢!”
“歇了这么几天,懒筋都泛痒了。”
……
一队的兄弟聚在门口,勾肩搭背的有说有笑。
李福又是三两步的走了上来,嬉皮笑脸的一副欠揍样,“咋的,队长是不是想嫂子了?”
“这新婚燕尔的,嫂子不在家,还不把队长憋坏了啊哈哈哈!”
旁边几几个人也哈哈大笑,难得他们敢打趣队长。
极端恶劣的雪天,大家伙也算是苦中作乐了。
周伟民掀起眼皮,似笑非笑的掰上了李福的腕子,“我看你小子欠练。”
李福登时欲哭无泪的垮了脸,“哥哥哥,你是我亲哥。”
“看在我上回给嫂子带了新布料的份上,饶我一命呗。”
让他还敢跟自己贫嘴,周伟民刚要说些什么,却突然耳尖微动。
“别说话,好像有什么声音?”周伟民也不确定。
毕竟这声响微弱,而且又到晚上,环境昏暗无声。
李福探着脖子张望,“有啥声音,我咋没听见?这黑灯瞎火的,队长第可别吓我。”
他们下山的时辰不算早。
到处都是雾蒙蒙的黑,村里连声狗叫都听不见。
“不对,有人在呼救。”周伟民顿住脚,朝着西南方向走了走。
确实有微弱的声音传出,夹杂在风的呼啸中。
要是不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像是谁家的婆娘在哭,又像是藏在草垛里头的哪只野猫在叫。
这声音好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根本无法捕捉到具体位置。
“救……救命。”
“来人啊——”
尖锐嘶哑,凄厉中还带着绝望。
李福等人跟上来后,也都听到了这声。
“我嘞个娘,这听着都够瘆人的。”
所有人都警惕的端起枪,刚才好好的气氛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起来。
联想到这个恶劣的天气,不可名状的恐惧突然响彻了人们的周围。人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都站着不动。
王飞咽了咽口水,“该不会是熊瞎子学人下山了吧?我听说熊这畜牲可精着嘞!”
队里其他兄弟没好气的说道:“你见过哪只熊瞎子会说人话的?我看你是肉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周伟民眯了眯眼,眼底闪过一丝狐疑,“不对,那声音像是从地主老财家传出来的。”
轰!
这话犹如平地惊雷。
震的所有人都脸色发白。
李福声音发颤,脸上惊恐万状,“可、可是那里以前住着的地主早就被批斗倒了,那房子空了十来年。”
“哪有人啊?队长,你可别吓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