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刃划破王浩大腿,陈墨趁他踉跄之际,骈指如刀戳向他膻中穴。王浩喷出一口鲜血,惊恐地看着眼前笑意吟吟的少年:"你...你练的是《腐骨诀》?"陈墨擦了擦剑上的血:"多亏师兄上次在演武场显摆功法,让我偷学了两招。"
当王浩咽下最后一口气时,陈墨蹲下身扒下他的储物袋,里面除了几枚下品灵石,还有本染着血的《青岚剑诀》。他指尖抚过封皮,忽然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立刻将三具尸体拖进药田深处的灌溉渠,用腐叶和灵草盖住,又在周围撒了些引虫粉——明日张贵财只会以为这三人是被药田深处的毒兽所杀。
回到自己的柴房,陈墨点亮豆油灯,从贴身衣物里掏出今日在王浩尸身上摸到的腰牌。青岚宗外门执事亲卫,意味着能每月多领五颗养气丹,还能参与外门任务分配——这正是他需要的。
盘膝坐在草席上,他取出王浩的寒魄丹,却没有立刻服用。三个月前,他在杂役房的破墙里发现半卷《阴诡录》,上面记载着"以血养丹,药效倍增"之法。咬破指尖,三滴鲜血滴在丹药上,淡紫渐渐转为深紫,丹香中竟多了丝血腥气。
练气期四重瓶颈如薄冰般在体内震动,陈墨运转《阴诡录》功法,将寒魄丹吞入腹中。剧痛从丹田炸开,他咬碎舌尖保持清醒,灵识却如毒蛇般探向隔壁柴房——那里住着另一个药田弟子刘顺,此人昨日刚得了外门赏赐的"聚灵散"。
当刘顺的惨叫在深夜响起时,陈墨已经完成突破,练气四层的灵气在经脉中奔腾。他擦去唇角的血迹,看着刘顺被吸干精魄的尸体,满意地笑了——《阴诡录》果然没错,吞噬同阶修士的精魄,能让突破事半功倍。
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陈墨整理好衣物,将刘顺的尸体藏进柴房地板下的暗格——这里早已被他用腐土和灵草气味掩盖,短时间内不会有人发现。明天,他要带着执事亲卫的腰牌去领任务,而张贵财那些克扣的养气丹......也该算算账了。
透过木窗棂,在陈墨脸上投下斑驳阴影。他摸着腰间王浩的储物袋,想起十二岁那年,筑基修士一脚踹开破庙木门,父亲的血溅在他脸上时,也是这样的月光。那个修士临走时留下句话:"低贱凡人,也敢觊觎我的丹药?"
如今他掌心躺着从王浩那里得来的玉简,上面刻着外门试炼的地图。七天后的万毒林试炼,据说能得到筑基期的机缘——而他,早已在张贵财的账本上做了手脚,让自己顺利获得了试炼资格。
"筑基期......"陈墨低声呢喃,指尖划过《阴诡录》残页,上面"心若阴诡,方能破天"八个血字在月光下隐隐发烫。他知道,在这弱肉强食的青岚宗,只有比所有人更狠、更毒、更能隐忍,才能在这修仙路上杀出一条血路。
远处传来狼嚎,陈墨吹灭油灯,在黑暗中勾起唇角。明天,药田将迎来新的执事亲卫,而那个总爱克扣丹药的张贵财,很快就会发现自己账本上的亏空,被外门执法堂请去"喝茶"——毕竟,他今早偷偷在张贵财的烧鸡里下了点"腐心草"汁液,这种慢性毒药,会让受害者在发疯前不断撕咬自己的手指,直到失血而亡。
这就是修仙界,陈墨闭上眼,感受着体内澎湃的灵气。没有公平,没有道义,只有算计与被算计,吞噬与被吞噬。而他,陈墨,一个曾被踩在泥里的杂役,终将用鲜血和阴谋,在这阴诡仙途中,踏出属于自己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