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有类人的五官,虽然没有眉毛,但也可以看出明显的惊讶和疑惑。
白祭司围着祁安转了两圈。
祁安在数个瞬间都感觉到杀意,浑身汗毛倒竖!
在他们第一晚来母巢地面侦察的时候,那个夜雾中细长的身影应该就是这个白祭司。
那时候她就在给队友们报数。
如果拟态虫这两天在指挥部周围蹲守过,听过她跟陈钺舟的对话,那白祭司应该已经确信她可算是它数次兵败的罪魁祸首了。
如果不能污染她,它会杀她吗?
白祭司轻若无物的脚步,与祁安重若擂鼓的心跳交缠。
终于,在祁安甚至想自己能不能突破目前可控异变值的极限,变成半个堕虫增加战斗力时,白祭司终于停下了来。
它的杀意消失了,挥了挥“手”,当先向外走出了风门。
黄衣祭司也捆着祁安走出了风门。
祁安吐出一口气,一身的冷汗被行走带起的微风一吹,打了个哆嗦。
风门外就是能够过矿车的宽阔巷道。
巷道比通风口更潮,地下积了一层能没过人脚踝的水。
荧光植物更多,长得繁荣茂密,但是那些植物的形态越往深处走就越不像地球生物。
如同人类皮肤上疥疮肉瘤一般的菌子,开着好多蠕动吸盘一样花朵的......祁安不得不挪开视线往头顶上看。
头顶那些通风管道之间时不时就窜过黑影,可能是老鼠,就是有点太大了!
这里的生物似乎都具有污染特征,但祁安的认知里好像污染信息只能污染有智慧的生物。
所以这地下的一拨堕虫,已经进化到能污染普通动植物了吗?
就这样在这层巷道斜向下走了一公里多,又弯折,一直走到祁安记忆里,母巢结构的最深处,纷繁复杂,四通八达的采煤工作面,白祭司才停下。
采煤区前有一扇大门,明显是堕虫制造,粗糙厚重,表面覆盖有好像具有活性一般的一层肉质。
门前守卫的两只,应当是队长的慧虫,对白祭司弯下腿,收拢触手,深深行礼,打开了门。
白祭司进门了,但祁安没能进去。
黄衣祭司将祁安身上的匕首、弹夹、尖刀......凡是有点锐利属性的东西全都搜走,然后让两只堕虫将祁安五花大绑,扔进了一个也只有2、3平的废弃电控室中。
祁安被推搡着,摔趴在积水的地面上。
她浑身无一处不疼,头也懵懵的,好半晌才从水里爬起来,挪到一个地势稍高点的角落。
母巢地面上的出口被他们堵严已经有一天一夜了,这里面潮热到了极点,空气稀薄,祁安觉得自己多待几个小时可能就会缺氧昏厥,或者出汗出到脱水休克。
也可能会先因为身上的伤口被这些不知道含有多少变异微生物的水泡过后,发炎高烧。
当然,大概率是三管齐下,是真正考验她这股子与生俱来生命力的时刻了。
祁安在昏沉中反而确定了在地上时不大确定的感应结果。
她摸出了藏在袖中的一个长条状的东西,心里想着,地上的人,会有可能......觉得她还没死,而来救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