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纸边缘画着云纹、雷纹、火纹,每张符咒中央都写着歪歪扭扭的"煞"字。"起...应该是引煞,承...是聚煞,转...是催煞,合...是...是锁煞!"她把符咒按顺序摆成北斗七星状,"反着来就是破咒——先拆合,再转,再承,最后起!"
白阿九突然尖叫一声,手腕上的符咒爆发出刺目的红光。
林小跳刚要碰"合"字符咒,一道冷风突然卷过来,把符咒吹得满处乱飞。
霍无赖被风撞得撞在槐树上,鬼火都散了半团:"小跳小心!
有人在背后使绊子!"
白阿九的狐狸尾巴"唰"地全部展开,雪白色的毛在夜色里泛着银光。
她踉跄着挡在林小跳身前,尾巴尖儿冒起淡青色的火焰,对着风来的方向狠狠抽去。"别...别伤她..."她的声音带着兽类的低吟,"她...她是第一个愿意信我的人......"
林小跳趁乱捡起"合"字符咒,手指刚碰到黄纸,便觉掌心发烫。
她咬着牙把符咒撕成两半,黑烟"嘶"地一声窜上天。
紧接着是"转"字符咒,"承"字符咒......当最后一张"起"字符咒被撕碎时,白阿九手腕上的符咒"砰"地炸成灰烬。
白阿九瘫坐在地上,尾巴慢慢缩了回去。
她抬起头,眼睛里的竖瞳还没完全消退:"谢谢...我叫阿九,不是...不是害人的白狐..."
林小跳刚要扶她起来,巷口突然响起拍手声。
"好手段啊。"
声音像块磨得发亮的玉,凉丝丝的。
三人(鬼)转头望去,只见阴影里站着个穿玄色锦袍的男人,腰间挂着块羊脂玉佩,在夜色里泛着幽光。
他冲林小跳笑了笑,那笑容像腊月里的冰碴子:"以为破了张符咒就能万事大吉?
往生堂的买卖,可才刚开始呢。"
话音未落,他便融进了夜色里。
林小跳追过去两步,只捡到块碎玉——和苏媚娘檀木匣里的狐毛,还有白阿九尾巴上的血,竟是同一种颜色。
霍无赖的鬼火重新聚成人形,摸着下巴直咂嘴:"这味儿...怎么跟咱们林家祠堂那口老棺材的霉味似的?"
白阿九攥紧林小跳的衣袖,尾巴又悄悄探出了一点:"他...他身上有很重的...有很重的...死人气。"
林小跳盯着手里的碎玉,突然笑了。
她拍了拍白阿九的手,又戳了戳霍无赖的肩膀:"祖宗,这波啊——"
"我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