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太医们眼观鼻鼻观心没有吭声,直到天子发话让其上去把脉,才有一位太医肃着脸上前,隔着一张方帕凝神给阿娆把起脉来。过了许久,他收起帕子,“回皇上,娘娘应当是受惊过度才会一时昏厥过去,这本无碍,只是臣把脉得知娘娘应当有过流产的迹象,是以身子并不算好······”
德妃是听晋王说够这件事的,但此时再听一遍,她也不免为自己还未出世的孙儿感到痛惜。
不光是她,晋王脸上也闪过一丝沉痛,当日若非他执意要为顾氏保全颜面,阿娆又怎么会郁郁寡欢,导致流产?
一片沉默间,太医顿了顿,又道,“臣还把出,娘娘前些时日似有郁郁寡欢之象,郁结于心便极易损害身子,好在后面脉象渐趋缓和,这才不至于让身子太过亏空。”
晋王眸色越发冷沉,天子一怒,所有人全部跪了下来,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直到那名太医再次开口,“娘娘身子亏空太过,若是一直如此,只怕不利于腹中胎儿的成长。”
大喘气的话让其余的太医纷纷瞪直了眼,你说啥?所以娘娘不是没救了,而是有孕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她,她有孕了??”
德妃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过了一遍太医的话后,她脸上瞬间溢满喜色,“皇帝,你听到了吗?她怀孕了!”
晋王自然听到了,他脑子一片混沌,仿佛做梦一般,阿娆怀孕四个字不断在他脑海中盘旋,他愣愣地注视着阿娆的肚子,还未从失去上一个孩子的悲痛到如今骤然听到心爱之人又有喜的刺激中反应过来,他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即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前倒去。
直到一个月后,晋王还是无法从自己晕倒的窘迫中抽离出来,尤其是知道自己是因得知阿娆怀孕的消息后被刺激而晕过去,醒过来时看见阿娆揶揄的眼神时,他恨不得一头钻到地里。
而被他一力封为皇后的阿娆则是坐在他身旁轻声细语安慰他,反倒惹得他更加难为情。
“今日母后与你说了些什么?”晋王明白德妃对他的爱子之心,让她一时接受一个民女成为皇后,于她而言有些困难,但看在孩子和他的面上,德妃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冷着脸让他举行了封后大典。
“没什么,母后关心了臣妾每日用的如何,也关心了孩子,让臣妾按时服用补药补身子。不过···母后提了一嘴顾氏,臣妾难以定夺,顾氏即将临盆,若是此时让她出宫反倒不好,她所怀的也是皇上您的骨肉。”
听到顾氏,晋王有些心虚,他摸了摸阿娆的肚子,不知该说些什么。若是太过温柔,怕阿娆觉得他对顾氏余情未了,可若是太过冷漠,万一阿娆认为他凉薄可如何是好?
“臣妾不喜顾氏,也不愿让皇上接触顾氏,所以臣妾请母后定夺了,皇上认为臣妾做的对吗?”这岂有不对之理?晋王还在为阿娆的“霸道”而感到甜蜜,自然是无有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