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酒。”贺兰庭见云玖站起身后,闭着眼睛久久未动,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双手立刻虚虚环绕在她的四周,嗓音发紧,“你怎么了?”
“我没事。”云玖感觉没那么晕了,才睁开眼睛,不动声色的揉了揉自己发闷的胸口,轻描淡写的描述刚刚的情况,“刚刚只是起猛了。”
见云玖现在神色如常,贺兰庭心里的大石头才堪堪落地。
“我扶着你走。”贺兰庭伸出手臂放在云玖身侧,想让她抓着自己的手臂走。
放在从前,云玖肯定笑着说不用。
但是今天……
云玖将手搭在了贺兰庭的手臂上,“好。”
身体的不适,让云玖妥协了。
他们走的很慢,迎着阳光往外走。
可即使被阳光照着,云玖的身体还是冷的,贺兰庭的心也是冷的。
前者是因为病体,后者是因为云玖这副病弱的模样。
“阿酒。”贺兰庭的嗓音沙哑,“你离开的这几天,是不是没有喝过药?”
她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了。
“我忘了。”在皇宫里的时候,她健康到都能耍一段斩马刀,怎么可能想起来喝调理身体的汤药。
“阿酒。”贺兰庭的嗓音干涩,恳求道:“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云玖从贺兰庭的嗓音里听到了后怕。
她抬眸看向贺兰庭的眼睛,从里面看到了乞求和期盼。
乞求她对她自己好点,期盼她的身体能好些。
他的这双眼睛掩藏着太多复杂的情绪。
云玖看懂了,又忍不住避开他的视线。
“我会好好的。”云玖不想看到贺兰庭这副模样,第一次如此果断答应下来,“我日后会按时喝药的。”
最起码,要在贺兰庭打上京城前,用调养的药制衡一下主系统调得过低的健康值。
在去见这位夫子的路上,贺兰庭始终小心翼翼的看着云玖,就像是对待最容易碎的瓷器一样。
云玖想说自己没有事,但喉咙处涌起的腥甜让她暂时不敢开口。
她怕开口一个字都还没有说出口,反倒先吐出一口血来。
文州变了天的消息,住在文州的百姓都有所察觉。
府城最热闹的街市,如今也变得冷冷清清的。
贺兰庭和云玖坐着马车,去了西街小巷,拜访那位已经年过五十的老夫子。
这位老夫子姓武,早年考中了进士,后来在官场上迟迟不得重用,干脆辞官回乡教书。
“贺兰大人。”武夫子站在门口见到马车听到他门前,抬手行礼。
武夫子看着很是精神,花白的头发也根本阻挡不了他此刻的精神气。
抬眸看向武夫子的那一刻,云玖知道他这已经是决定投诚贺兰庭了。
进到小院里,他们围坐在一张木桌子前。
“阿酒军师?”武夫子在看到云玖后,那双古板的眼睛显得更加古板了。
很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周诚严和他门下的弟子一样开放。
这位武夫子就是一位接受不了女子抛头露面的人。
“是我。”云玖察觉到武夫子对她的不善,神情自诺的反看向武夫子,“武夫子是有话要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