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人得洗,身上的衣衫还得蒸一遍。
余令知道这玩意危害有多大,为了安全考虑,必须要小心。
忙到半夜,余令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天一亮余令就醒了,一边活动筋骨,一边往地里跑。
这几日没见土豆了,他甚是担忧和想念。
可能是土豆的味道很好,地里多了很多“哈哈”。
谢添的二哥带着老修的两个妹妹已经抓了好几只“哈哈”了。
别看长安这边的年景不怎么好,但哈哈却是长得肥。
跑到了地里,气血也活动开了。
小肥昨晚在这里守了一夜。
本想回去补觉,听说令哥要挖土豆,他瞬间就来了精神,说什么也要看完了之后再回去。
余令找到了一株最瘦小的土豆,蹲在地垅前就开始刨。
余令的身后如意和小肥瞪着大眼认真的看着。
“令哥,这也太麻烦了,咱家要是种十亩地,光是找人刨土豆都得百十号人了吧!”
余令没打算解释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自己只不过想看看土豆长什么样子。
若不行,那就把土埋上等到九月再挖。
所以才显得小心翼翼。
土豆出来,望着那一个个小疙瘩,余令觉得自己想吃醋溜土豆丝的梦可能有点不现实。
眼前所见的土豆,可以直接炒着吃。
(ps:徐光启《农政全书》:土芋,一名土豆,一名黄独.蔓生叶如豆,根圆如鸡卵,内白皮黄, ……煮食、亦可蒸食.又煮芋汁,洗腻衣,洁白如玉.)
见到了熟悉的土豆,余令知道可以收获了。
握住根茎,狠狠的一提,然后继续往下刨。
等到土里实在找不到了,余令开始打量,大的比鸡蛋大点,小的约莫有指甲盖那么大。
余令把所有的土豆捧在手心,眯着眼开始估算起来。
算着,算着余令脸上露出了笑意。
就算是按照最苛刻的标准来算,土豆的产量也比麦子的产量要高。
就算是只高一点,但这一点就能多活一个人。
“去,捡点干柴来,咱们试试好吃不?”
“好嘞!”
余令准备烤土豆吃,茹慈又跟往常一样来找闷闷玩。
此刻她正带着闷闷、昉昉两人朝着地里走来。
想着昨日余令送给她了一块玉,今日来的时候她还有些不好意思。
可大兄出门了,她一个人呆在家里没意思,索性就来了。
其实,她还是想看看余令的。
哪有少女不怀春,自从哥哥去给她和余令测了八字以后,她现在总是忍不住去想。
总是忍不住去偷偷的打量余令。
先前出门没讲究,现在每日出门还要愁一下,愁穿什么衣服。
望着地里在冒烟,三个人一惊,以为着火立马就冲了过来。
望着坐在地里的三人,望着三个人黑乎乎的嘴,茹慈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此刻小土豆已经快被三个人吃完了。
可能是这土豆是亲手种下的缘故,余令觉得味道格外的好。
软软糯糯,带着甜香。
“来的早不如来得巧,刚好剩下几个大的,来来,等着吃美味吧!”
余令招呼完又烤起了土豆。
小肥不满的嘟囔了几句,本来剩下的大的该有一个是他的,现在没了。
余令烤土豆的手段很粗鲁,往炭火里一扔,过一会翻一下,过一会翻一下。
片刻之后土豆就烤好了。
撕开焦黑的皮,露出里面微黄还冒着热气的瓤。
望着那抹金黄,茹慈不由得食指大动,在余令期盼的眼神中,茹慈轻轻地咬了一口。
“好吃不?”
“好…好吃…”
“好吃慢点吃,等明年地里更多了,我给你做炒土豆丝~~~”
茹慈害羞的跑了,余令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茹慈哪里都好,就是太腼腆了,说话红脖子,给吃的也红脖子。
在长安城的一处茶馆内,老爹和朱县令两人也一起红了脖子。
“三百两,一分都不能少。”
“二百五!”
“三百!”
“二百五,捐一个九品,太高了!”
见余员外不说话,朱县令轻声道:
“我也是孩子的长辈,孩子的字我还在想,三百两已经是最少的了,还要找人操作一下。
咸宁县主簿虽然品级低,但依然是吏部任命的“正式官员”!”
“再说了,这三百两也不全落不到我手里来,上下需要打点,而且,咸宁县离家还近,多好的事儿啊……”
“那成,麻烦县令大人了!”
朱县令笑了,端起茶碗和余员外轻轻碰了一下,五十两到手了!
“捐官虽然快,但难以升迁,我的意思是明年令哥还得考试,你回去多督促一下。”
“好!”
“钱财也要多留一些,若想有个好成绩,府试需要打点,我的意思是案首?”
“不知大概需要多少钱?”
朱县令张开手指,余员外倒吸一口凉气。
(ps:咸宁县就是万年县,万年县多次改名,隋朝叫过大兴县,北宋以后,一直都叫咸宁县,咸阳县。
长安县,咸宁县共用一个县城,除了西北方向的咸阳县是一个独立的衙门,明朝万历以后,咸宁县基本是名存实亡了。
为此还有个说法是“长安县无县城,县署寄居于省城西安城内”,1914年,咸宁县并入长安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