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莉被这话气得胸口发闷。
她当然听得出秦森的弦外之音——这是在暗示她这个当母亲的太过紧张。
“秦总倒是会说话,”朱莉冷笑一声,“就是不知道这花言巧语,哄过多少姑娘?”
秦森不慌不忙地直起身,桃花眼里带着笑意:“伯母说笑了,我对桃桃,从来都是真心实意。”
裴舟突然开口,声音清冷:“朱老师,景桃需要静养。”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病房门,“您今天也受惊了。”
朱莉被这两人一唱一和堵得说不出话来。她当然知道裴舟是在暗示她该离开了,可偏偏这话说得滴水不漏,让她挑不出错处。
窗外,雨声渐大,打在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朱莉最终只能冷哼一声,转身往门口走去。
临出门前,她回头看了眼病床,秦森正俯身在景桃耳边低语什么,而裴舟则细心地调整着输液的速度。
这两个男人,一个风流不羁,一个清冷自持,却都在她女儿面前露出了最柔软的一面。朱莉攥紧了门把手,心里五味杂陈。
朱莉刚踏出病房,高跟鞋在走廊上敲出急促的节奏,包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她掏出手机,屏幕上“老公”两个字在昏暗的走廊里格外刺眼。
“喂?”她接通电话,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火气,“你宝贝女儿好得很,两个护花使者寸步不离地守着,就差没把眼珠子黏在她身上了。”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雨声,景兆辉似乎刚离开某个宴会,声音压得很低:“怎么只有两个?王林呢?”
朱莉的手指狠狠戳向电梯按钮,金属按键发出“咔“的一声脆响:“两个还不够?你还嫌少是不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景兆辉坐进车里,关上车门才继续道,声音里带着深思,“王林对景桃的心意你最清楚,女儿住院他却整晚不见人影,这不正常。”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朱莉迈步走进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还是联系不上?”
“嗯,一直关机。”景兆辉的声音透着疲惫,又追问道:“医生怎么说?”
“疲劳过度,突然晕厥。”朱莉轻描淡写地回答,刻意略去了吐血的细节。
自从那次诡异的“红白双煞”事件后,女儿身上发生的怪事越来越多,但只要确认这还是她的女儿,其他的她都可以不问。
“王林和景桃的婚事,该定下来了。”朱莉突然说道,语气不容置疑,“三个男人围着她转,像什么样子!”
景兆辉立即接话:“回来我们详细商量订婚的事。”他停顿片刻,又补充道:“如果48小时后还联系不上王林,我们就报警。”
朱莉轻哼一声,觉得丈夫太过紧张。那个能把赵家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年轻人,怎么可能出事?
“再说吧。”电梯到达一楼,朱莉快步走出。挂断前,她最后抬头看了眼楼上病房的窗户,暖黄的灯光在雨夜中显得格外温暖。
雨幕中,医院的玻璃门映出她略显疲惫的身影。朱莉紧了紧披肩,在心里暗暗决定:明天等女儿醒了,一定要问清楚,这三个男人,她到底要选哪一个。
此时,宇宙深处,月星表面。
直径数千米的巨坑如同被天神之剑劈开的伤痕,漆黑幽深。坑底,王林残破的身躯静静躺着,鲜血在身下凝结成暗红的冰晶。
他的心跳微弱得几乎停滞,却在某一刻突然变得强而有力——
“咚!”
“咚!”
“咚!”
每一声心跳都如同远古战鼓,震得坑壁碎石簌簌滚落。他原本涣散的瞳孔骤然收缩,从迷茫到清醒,最终化作深渊般的冰冷。
下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