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琮很认真摆弄竹条，“你愿不愿意教？”

林清婉怔了一下，身上熟悉的痛感慢慢减弱，唇角不自觉浮起些笑，“我只编过一次，算不上熟练。”

赵琮淡淡道，“孤从小学什么都快。”

“这个应该不难。”

林清婉探身过去，将他手里的竹条调换了下位置，“这个地方一定要压紧，起形不好，编出来的就不好看。”

赵琮调整了两次，“这样吗？”

林清婉看不真，起身走到他旁边，“对。”

赵琮默不作声往边儿上挪了挪，身侧腾出个刚好够她的位置，他也不说你坐，只是拿着竹条给她看，“这根从上头还是下头过？”

两人的额头快挨到一起了，彼此还毫无知觉。

“都不是。”林清婉纤细的手指从他指尖接过竹条，“从这个小洞里穿过去。”

“你拿紧了，别松。”

赵琮抿唇，指甲盖都红了，“穿过去没有？”

林清婉大气不敢出，“快了，再等下。”

“好了，总算进去了。”她眉眼一弯，松了口气。

赵琮好奇，“孤瞧瞧。”

一个往前探，一个侧首，林清婉小巧的鼻尖就那么抵上赵琮印着汗渍的额头。

彼此呼吸一窒，谁都没敢动。

他清晰看见她柔软的唇在自己鼻梁位置，嫣红好看，忍不住想贴上去。

赵琮咬牙告诫自己，不能忍不住。

还在大街上，得忍住。

不是，不在大街上···不管在哪儿都得忍住。

等等，他为什么会有忍不住的冲动？

纵然心里乱，赵琮面上始终如老僧入定，不露丝毫。

反而是林清婉长睫颤了又颤，身子绷得非常紧，紧到她自己都觉难受。见他没有要动作的准备，她只能龟速慢移，一点点拉开距离。

赵琮一直看着手里的竹条，在她还要继续退后时，低低道，“下一步呢？”

林清婉咽了咽，“下一步是···”

她伸过来的手指在颤，指腹还发热，故作镇静的慌乱惹得他眼角上扬，“慌什么？撕孤的裤子都没见你这么紧张。”

本是调侃一句想缓解紧绷的气氛，却不想此言一出，气氛更难以言喻。

林清婉闭了闭眼，有些无奈，“我不是故意的，您能别再提这事儿吗？”

赵琮沉默一会儿，“看见你总能想起来。”

林清婉：···

“那我走？”

赵琮还不乐意，“父皇动了雷霆之怒。”

“教完竹蜻蜓再回去吧。”

林清婉自然也想到了后果，之所以到这儿来是因为刚刚身上疼得厉害，而且她想静静。

没曾想太子会过来。

她点了点头，“江家上下都要下狱，我怕是只能教您这一次。”

赵琮眉头轻轻一挑，“那你带几根竹条进去练练，孤不想下次见到你，你还不熟练。”

“穿个小洞还得孤帮忙摁着。”

这语气是真嫌弃了。

林清婉嘴角抿着笑，心上轻松许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