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五味杂陈,
即便知道秦意不会伤害她,但那股压迫感还是使得她不禁怔怔后退了几步,
大门被推开,露出那人带着戾气的面容。
一年零四个月又五天过去了,他除了肤色深了些,脖颈右侧多了道一指长的伤疤之外,并无太多变化,
若非要说,便是他向她投来的目光不再温柔,眸光晦暗,压抑着滔天怒意,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她吞之入腹。
“二十天了,我很想听听你的借口。”男人再次开口,声音沉下三分,说着反手关了房门。
包厢突然变得安静。
日落西山,暮光从窗棂间渗进来,将墙上的影子拉得细长扭曲,
酒酿下意识地别过脸,“我没赴约,意思还不明确吗...”
心脏沉沉跳着,她将双手背在身后,手指弯着勾起,生怕忍不住抱住他。
男人一步上前,人高腿长,一下子就将两人距离拉得很近,
近到她可以闻见他身上的清茶香。
而他也能清楚地看见她发间簪着的金珠荷花簪,
真丑!
他一把抽出那簪子,青丝瞬间散落,不等少女反应,单手挽成发髻,滑出衣袖里的碧玉如意簪,插进了发髻里。
发髻歪斜,碎发散落在颊边,好生狼狈,
这不仅仅是发簪,而是主权的宣誓。
酒酿被那人不甚温柔的挽发弄得头皮好痛,刚要抬手摸头,被秦意以为是想摘下簪子,一把攥住手腕往下拽。修长的大手钳住少女下颌,迫她抬头对视,
是控着力的,因为极力克制,所以微微颤抖。
“你不愿和我走了。”他说,
是句陈述,而不是提问,
酒酿回望,“我们结束了,秦老板,自你提笔写下休书的那一刻,我们就结束了。”
“我是有苦衷的!”秦意眼中带上了痛苦,“你明明知道我的苦衷...我都是为了你才...”
为了她?是为了自己的尊严吧。
酒酿有些想笑,她冷嗤一声,用力拂去男人钳着她的手,
“你有苦衷,你有选择,我也有苦衷,我也有选择...”
“秦老板,世间好物,总如那明月,圆满时少,残缺时多,我们既已尝过圆满,就何必再做强求。”
“情份结束便是结束了,强求不了。”
“强求不了?”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男人笑得咬牙切齿,“既然强求不了,你又为何一直待在他身边!”
他步步相逼,少女步步后退,直到无路可退,撞上了白墙。
男人居高临下地将她困住,双手撑在她耳边,倾身向前,以一种狩猎的姿态面对她,
“你爱上他了。”
语气肯定,带着浓浓的醋意。
酒酿厉声反驳,“说什么混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