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预审后投标单位需要向有关部门提交保证金缴纳凭证,汝辉负责去办这件事的是一位工作三年的女出纳。
那天贺兰安排专人开车带她去缴纳保证金并上交凭证,半天时间两个人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过了中午十二点女出纳才打回电话,紧张兮兮说道:“厂……厂长,有人给我钱,一万块,让我不要上交凭证。”
这还没完,第二天周耀贤亲自赶到贺兰办公室,指着手机上的短信对贺兰说道:“有个老相识,托我问一问你能不能退出竞标,如果退出的话价钱好谈。”
开标前三天,相关人员电话通知贺兰,带好身份证和标书等必要物品,所有投标单位的参会人员第二天统一入住指定酒店。
因为之前出现了接二连三的状况,贺兰将原本确定下来的投标人员撤了,决定自己亲自去一趟,全当涨一涨见识。
陈进峰说什么也不让她去凑这个热闹,那哪是统一入住酒店,在陈进峰看来那是把所有潜在犯罪分子统一关在一栋楼里,不出事才怪。
再说贺兰本身就不是个沉得住气的人,万一真出点什么意外,她说不定就是第一个往前凑的,万一被牵连到怎么办?
贺兰被他好一通教训,最后不得不听从他的意见,改派两个年轻小伙去酒店入住。
陈进峰见贺兰听劝心里一阵高兴,连连夸她有长进,不那么冲动了。可惜他想不到,他前脚回到办公室,贺兰后脚就通知那两个年轻小伙该干嘛干嘛去。她自己小包一拿、小车一开,溜溜达达就去了指定酒店。
到了酒店门前停车场,刚一下车贺兰就看见花坛边矗立着一道熟悉的人影……
谢益清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道:“我就知道陈进峰肯定管不住你。”
贺兰瞪他一眼,咬牙切齿道:“你就能管住了?”
谢益清:“我也不行。”
贺兰:“那你来这儿干嘛?”
谢益清:“还能干什么,给你当保镖。”
贺兰嘻嘻一笑,拍拍他的肩膀,道:“还是你好。”
进酒店后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才知道,因为之前提交的是两名男员工的信息,所以有关单位给汝辉安排的是一个双床房标间。
进门后贺兰好一通翻箱倒柜,像地下党寻找窃听器那样寻找房间里的异常。大概因为她不是专业人员的缘故,最后一无所获。
后来罗钊过来与他们见面,提醒道:“待会儿应该有笔外快主动送上门,你自己决定要不要。”
他故意卖关子不说是什么外快,贺兰等啊等等到快十点才听到敲门声,结果门一开站在走廊里的人一见是她,皱着眉头说道:“对不起走错门了。”
这时她再问罗钊他才肯说,原来许多竞标单位会在开标前夕利用金钱做最后的“劝退”努力。
刚刚敲门的那家就是之前找周耀贤做中间人的那家,所以才一见贺兰就说走错了。罗钊听说这家很舍得下本钱,已经劝走了三家投标单位,少说也花出去二十万。
贺兰起初还觉得有些惋惜,好几万呢,当做自己陪跑的奖励金也行啊,可惜没机会了。可是后来当民警同志破门而入,以扫黄打非的名义入室检查的时候,她就再也没时间觉得惋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