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难道不是熟人?”
“算熟吧。”
我们相识了三年,李湛和你相识了不止三年,可我们却比不上一群你只认识了三个月的朋友。
我放下手机,哽咽着,却怎么也接受不了这可悲的现实。手机里,直播中,你和另一个男生合唱着,是陶喆的《天天》,是我以前很喜欢的歌。你们笑着,唱着,镜头对准你们,你们就像是默契的搭档。
“看着情人肩靠肩,慢慢转开我视线,有个女孩让我好想念。”
“想看着你,我爱的脸,把心里的感情都对你说。”
“我想要天天说,天天说,天天对你说我有多爱你。”
在那之后,我舍友放了这首歌,我像是疯了一样找到他,逼着他换了另一首歌,我听见那些歌词,就好像看见你和其他男生合唱时候的模样。
我难过,因为你们不像我们,我们最后走向了一个褪色的结局,而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也只剩下我一个恋旧的人,在里面反复捡拾着,企图找到一点点曾经我珍视的东西,可回忆里残破的只剩下了灰尘。
冰冷的酒液流过我的喉管,代替我流下的眼泪。我很快就晕了,我以前绝不是那个酒量,可我很快就喝醉了。或许是因为我的精神防线彻底崩溃在了我向你狂奔的那一刻,酒精麻痹了我,我打开企鹅,给你发去了消息。
“你们休息了吗?”
“没有,还在外面。”
“那你们回去注意安全,很晚了,你打算什么时候休息?”
“我们回去以后应该还会吃点东西什么的。”
一点多的时候,我给她打去了电话。
我喝多了,很想吐,可我清楚的记得我到底为什么要给她打这个电话。
2022年的元旦,她卡点给我发了新年祝福,可我睡了,没有看到,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今天是2025年的元旦,我没能卡点给她发祝福,但我想弥补那时候我的遗憾,我想告诉她,我希望她新年快乐,我希望她可以开开心心的......
我告诉了她,她却并没有回应我,只是用嗯来代替所有的回答。我讲完以后,电话两头只剩下了嘈杂,我痛心于这样的沉默,于是我挂断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酒精和积累的痛苦淹没了我,我一时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抱着头,半躺在床上,看着朦胧的天花板。
我真的真的很爱你,林小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伴随着我的永远是无休止的痛苦?
为什么,缘分让我和你在这数万人的地界相遇,却没能让我看见你的眼睛?
为什么,缘分没能让你也爱我,哪怕只是短暂的一刻......
我好想哭出来,但是喝多了以后,我早就没法控制我自己了,我也忘了后面做了什么,断片了。
这会是终点吗?不是的,元旦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又遇见了。
这一次是我们不动,我们在吃饭,而你们走了过来,我看到了你,纠结挣扎过后,我朝着你们挥了挥手。
吃完饭以后我们四处寻找,可再也没有找到你们,于是我们离开了光谷,暂时去了外面散步,等待着电影的开场。
下午看电影的时候,我们又遇见了,你们在我们中午吃饭的地方,吴竹又看见了你们,于是,我们用一种几乎不可能发生的方式又一次遇见了,这一次,我连看你的勇气都没有。
在那之前,我笑着开玩笑。
“缘分真这么厉害那我不如再去死皮赖脸追一年。”
真碰到了,这句话还是作废吧,哈哈哈哈,如果我和你有一个注定痛苦的结局,那就让我去当那个回忆里固执的守候者吧,
为什么呢?
“邪门。”
“邪门。”
“确实邪门。”
我呆滞的看着手机屏幕,看着我和你现在冷淡得甚至连最后一点客套都不剩下的聊天。
“你看吧,缘分总是被浪费在这种时候。”
我和你从来都不遥远,可我也从未接近过你。
短短两天的相遇,诠释了我三年充斥痛苦和遗憾的曾经。
林小林,如果,我真的有机会和你讲讲,我想告诉你,我过的并不顺心。
我很孤独,很痛苦,我们好像都接受不了新的环境,也接受不了新的朋友,所以我们几个聊天时总是提起那些早就被许多人忘得干干净净的日子。
“高中可比大学有意思多了。”
我喝酒,喝完了就在寝室的桌子上趴着,我总在想,你变了太多,有了新的朋友,新的圈子,你会谈一段恋爱,我或许已经不再爱你,可这个猜想总是在见到你以后不攻自破。
到那时候,你谈恋爱了,或许我有可能会遇见你,遇见你们,我会沉默着走开,还是会忍着撕心裂肺,还对着你微笑呢?
我不知道,真的,我真的不知道。
黑夜里,手机微弱的灯光打在我脸上,我又一次落泪。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
我梦到我和你在一片花海,在一片原野的尽头,四面八方吹来了温和的风,卷起地上的残花。
我用一片破碎的花朵,在石板上反复刻着你的名字,或深或浅。
我爱你,林小林,我也很难再爱上别人,我回忆着,痛苦着,一次次流泪以后,我麻木的接受了,我慢慢地失去了爱上别人的能力。
缘分捉弄了我太多次,我和你在这两天遇见了四次,可这脆弱的缘分甚至没能让我当面送给你哪怕一句祝福。
我痛苦着,我在痛苦里,等那属于我自己的初雪飘落。
漫天的雪花落在我肩头,眼中,落在我跳动的脉搏处,雪里朦胧着有你的影子。
你穿着白衬衫,笑着看着我。
“丘山,这道题答案是这个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