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思想斗争后,十几年没有回家的谢迎春,终于是厚着脸皮回到了陕南,偷偷向自己的母亲求助。
谢母有意帮女儿,可在这个家里,终究不是她说了算的。
她最后只答应道:“你找个时间把花玉萝送过来,我知道水月庵中有一位法号静音的师太,慈悲为怀,且一手医术能渡天下许多人,
我每个月都会去水月庵烧香拜佛,与静音师太相熟,你走后,我会去找她一趟,与她说明情况,相信她愿意收留玉萝的。”
得了母亲的承诺,谢迎春十分的高兴,可当她走出谢府,准备回到龙都的时候,却被谢府的人发现了。
十几年没见到谢迎春,一群族人立马围了上来。
“哟,这不是谢迎春吗,听说去龙都混了十来年,结果什么都没混出来,真是笑死我了。”
“十几年前还说什么别让我们谢府后悔,我怕是她现在已经后悔嫁给花惊步那个孤儿了吧,哈哈哈。”
“她这次回来是准备干嘛,不会要厚着脸皮重回谢府,跟我们争财产吧?”
“好恶心,十几年不见了,一回来就想要分财产?”
无数的讥讽与谩骂接踵而至,令谢迎春脸色涨红一片。
她更看到,父亲踱着步子,慢悠悠的从府内走了出来。
十几年不见,这位已经年过五旬的中年人,步伐依旧沉稳有力,眼睛依旧炯炯有神。
倒是自己,好看的眼角处,已被艰苦的岁月雕刻出了些许的皱纹。
谢迎春逃也似的离开了谢府。
她原本的计划,是要亲自送花玉萝来陕南的。
但遭逢这一变故后,她对陕南已经产生了阴影,更是越看花玉萝越不顺眼,最终只让家里的下人送花玉萝去了陕南。
“我小时候去陕南后,也回过几次龙都,不过,谢迎春已对我冷淡了许多,甚至不肯让我喊她母亲。
那时候我还什么都不懂,哭得老惨了。”花玉萝笑道,“还是后面我当了陕南王,才知晓了当年的种种。”
又道:“她一心想要证明自己,最后却在陕南丢尽了颜面,迁恨于我,其实我多少是能理解了。
再后面,我又去了龙岛,与她之间的感情,自然就更加淡了。”
顾风开口道:“之前我看你一直喊她的本名,还以为她不是你的生身母亲。”
花玉萝叹口气:“她不让我叫,我也懒得叫,不过,终究是我的母亲,也终究曾为我的性命忧虑过,奔波过。”
所以,尽管老年谢迎春总是拿花玉萝的钱,借花玉萝的名号做一些过分的事,花玉萝也总归只是口头与她争论,
顾风点了点头,母女之间,除非真有什么无法隔阂的大仇,否则,怎么也闹不到断绝关系哪一步。
花玉萝又道:“相比而言,我与外婆之间的关系算是相当不错了。
听说她为了让我能进入水月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要知道,那时候我与她还从未谋面。”
也因此,花玉萝在执掌陕南大权以后,每年外婆生日,她都会前往谢府,为外婆贺寿。
今年虽然失了权柄,可该去还是得去。
顾风心知肚明,于是道:“师姐,要不,我跟你一起去陕南?”
花玉萝道:“你不是还要留在龙都,为你父亲报仇么?”
早已在外听了许久的宁玉希走了进去:“少爷肯定是担心花姐姐的安全啦,毕竟花姐姐现在暂时没什么修为,一个人行动的话,难免有些不放心的。”
“这个没事,”花玉萝道,“陕南本身就是我的地盘,即便权柄已失,但多年积威尚在,没人敢对我做什么的。
更何况,如今小师弟声震神龙,又有哪个不开眼的,敢在这时候,对他的身边人下手?”
顾风对这话颇为赞同,不是自负,而是因为有龙都豪门珠玉在前。
今日,他如此威压龙都豪门,却无人敢有半分违逆。
便已说明了很多事情。
他朗声一笑:“好,那便让玉希陪着你,一同去参加谢府寿宴,而我,将坐镇龙都,静候万山疆归来!”
与万山疆之间,终有一战!
顾风恶名滔天之时,都要将万山疆除之后快。
更遑论今时今日,他已名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