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尼诗坐在床上,低着头,看不见表情,东泽大木绕着房间转了好几圈,做到床对面,拍了拍轩尼诗的手。后者抬头看他,东泽大木摇了摇头:“没有。”
轩尼诗点点头,因为检查的人是东泽大木,他只能放下一半的心,从未有过一刻像现在一样,让他格外怀念蓝带还在的日子。
轩尼诗睁开眼睛,仔细检查房间,一寸寸把所有可能藏有监控探头和窃听器的位置都找遍了,房间里没有任何发现。
东泽大木紧张兮兮地盯着轩尼诗,看到轩尼诗没有发现,想了想措辞,出声道:“我说,河内。你刚才也听到了,治疗完毕我们就会回到监狱里。”
他虽然并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可也知道不能先说出轩尼诗眼睛可以看见,正在找监控的事。
轩尼诗蹑手蹑脚坐到座位上,指着淋雨器说道:“东泽,我先洗个澡,你能扶我过去帮我打开淋浴器么?”
东泽大木点点头,扶着轩尼诗走进卫生间,打开淋浴器,淋浴器的水淅淅沥沥流出来,发出“哗啦哗啦”的水声。
轩尼诗贴着东泽大木的耳朵说道:“现在水声大,即便这个监督者里有窃听器,他们也听不见。”
东泽大木急不可耐地附耳问道:“轩尼诗,你说他们真的会像他说的一样,给我们治疗好了,就让我们离开?”
轩尼诗轻蔑地摇了摇头,视线落到洗漱台上,说道:“你认为呢?”
看着洗漱台上全新的物品,东泽大木满脸的期待化作深深的失望与哀伤,叹了口气,无奈地垂下了脑袋。
轩尼诗说道:“放心吧,这些东西都是新买的,看样子他们需要我们常住,短期内他们应该不会对我们下手。有了这段时间作为缓冲,组织里的人会找到我们的,我也会把你救出去。”
东泽大木问道:“我们不能想办法逃出去么?”
轩尼诗看了看他的表情,扬起脸,舔了舔嘴唇:“放心吧,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东泽大木仍不死心,轩尼诗只得说道:“越狱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办成的,这件事我们当成,先计划着。放心吧,真的会有人来救我的。”
东泽大木问道:“你联系了谁么?”
轩尼诗斟酌片刻,还是说道:“临走之前,我在监狱里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那边是谁?”
他的声音高了八度,轩尼诗皱紧眉头示意东泽大木冷静。
东泽大木自知失言,捂住嘴巴。
轩尼诗说道:“电话没有接通,喂,你可别再摆出这幅表情了,看着就让人泄气。”轻咳一声,“不接通其实是我们的联系方式,电话响铃到43秒的时候挂断,对方就会知道我有危险,他就会来救我。”
东泽大木问道:“是你们组织的成员?”
轩尼诗点点头,又摇摇头:“是组织的成员,不过他来救我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是我的养父。”
……
一家飞机从波兰起飞,飞往日本东京羽田机场。
……
东京都的一家韩国新罗酒店,二楼咖啡厅,金敏英优雅的坐在座位上,一个穿黑衣服的男人站在他的面前,问道:“尊尼获加,琴酒让我来问问你,他不是禁止你再进入东京了么?你难道忘记了?”
金敏英微微欠身,扶着领口,露出微笑:“当然没有忘记,朝香一种清酒的品牌。”女人噗呲一笑,“我总觉得你的代号有些女性化,你当初怎么会选择这个代号呢?”
“朝香”瞪了金敏英一眼。
金敏英从背包里掏出一张打满字,盖着深蓝色图章的4纸,伸出手递了过去。
“朝香”接过来,低头查看纸上的内容。
金敏英说道:“你就不能坐下来么?这么站着很傻耶,也很吸引别人的视线,我的大明星!”
“朝香”是日本男明星水岸龙侍,虽然有名,但此刻他带着墨镜、口罩,又经过苦艾酒装扮,改头换面,不担心被人识破。男明星摇了摇头,诧异地说道:“你是说组织任命成为新的东京分部负责人?”坐进座位,上身探出,“居然不是琴酒?”
金敏英点点头:“是啊,不是琴酒,而是大人,这样一来,琴酒的禁足令可就没有效喽。”
“嘻嘻,很失望吧,伏特加受伤之后,你本来和琴酒最近的人,如果他能当上负责人,你的位置也会水涨船高,可惜。”
朝香脸色几番变化,金敏英看在眼里,说道:“帝王威士忌死后,我缺少一个协力者,其实你知道的,我毕竟是一个女人,很多事并不方便出手,不如你当我的协力者怎么样?”
朝香砸吧砸吧嘴。
金敏英从挎包里掏出一瓶装着白色药片的药瓶,放到桌面上:“吃下一片,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人了。”
朝香沉吟问道:“你们的人??”
金敏英招了招手,从身后走过来两个人,朝香回过头,失声道:“四玫瑰!路易十三!你,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