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一大早,王婶便带着儿子王盛来了。
也许是王婶这些年忙着做活,王盛的性子很独立,虽然年纪只比舒大宇大两岁,但他们在旁忙活的时候,他便带着舒小阳在一旁玩耍。
之前几天已经将村子里的红薯都收完了,约莫有五百斤,今天收的是附近村子里的红薯。
本来舒小瑜还担心路有点儿远,附近村子里的人不会来多少。
却没想到舒小瑜才开门,就见到门口排起了一溜的长队,明明两刻钟前王婶带着王盛来的时候门口还没人,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已经排好队了。
队伍的最前方,就是前天来的那个外村人。
绿山村附近有两个村子,绿水村和高山村。三个村子里的经济条件也都差不多。
既然人到了,几人便开始分工忙活起来。
舒小佳识字,她负责记录,那三个妇人则是负责秤量、检查和摆放,可谓是有条不紊。
只不过不少人带来的红薯太重,两个人一起抬有点累,所以王婶见此也加入进去,家中提前兑换了不少的铜板,舒大宇则是去了镇上,等到他回来,舒小瑜便让他雕刻香皂的模子,就那么两个模子根本不够用。
舒小佳记着记着,不由皱紧了没有,上前几步,蹲下身子看着面前的两框红薯:“赵婶子,你刚才说这两筐红薯多少斤来着?”
“一共一百八十斤,怎,怎么了?”
舒小佳看了一会儿,起身道:“赵婶,劳烦你再称一遍,我想看看。”
赵婶眼睛转了转,表情有些不自然:“这我看的很清楚了,不用再看了,再说这么提着也怪累的。”
不只是赵婶,就是那两筐红薯的主人也不耐烦了:“我看前面的人都是称一遍就能拿钱了,怎么就我的要称两次?你看我这红薯洗得这么干净,哪儿不合格了?”
明明对方是售卖的人,可说出口的话却带着些咄咄逼人的口气,舒小佳性子本就温吞,不善和人吵架,故而忙红着脸解释:“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要再确定一下这两筐红薯的重量。”
不想那人依旧不退让:“你这是不信你招的人呢,还是觉得我偷奸耍滑歧视人?”
那妇人声音不舒小瑜给最后一个称重了的人相对的铜板,这才走了过去:“二姐,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小瑜,你来得正好,前面一个大叔的红薯两筐满满的才一百四十斤,可这两筐看起来也没多多少,却有一百八十斤,我说想要让赵婶再秤量一次,结果”
舒小瑜看了一眼那两筐的红薯,淡淡道:“我看着也不像,赵婶,你没天那么忙,可能是称错了也说不定,不如就再称一次。”
赵婶面上露出为难之色:“我看称可是一把手,怎么可能是错了呢?这红薯瞧着虽然差不多,但是每个红素和的个头重量不一样,而且每个红薯放置在筐子里,这里边的空隙有大有所以从外边看不出什么。”
这一点倒的确有可能,只不过赵婶越是推脱,舒小瑜就越是觉得奇怪。
“既然不可能称错,就再称一称,反正不差这么点时间。”
“唉,我说你这话就不对了,你不差时间,可是我们赶时间啊,我大清早的就让我相公挑着担子来,这眼看都快到中午了,我们还赶着拿了钱回去做饭呢。”
那位妇人说完,身后也有人跟着议论起来:“是啊,我们也赶着回去,能快点就快点吧。”
“那可不一定,春梅你又不会做饭,平日里你家里不都是婆婆做的饭吗?什么时候变成你做饭了?”
显然,说这话的人和那个春梅是认识的,说不好还是一个村子里的。
那人本就性情泼辣,听到这话,反倒有些慌乱起来:“你可不要乱说,以前是我婆婆做饭又怎么了?难道今天赚了钱我就不能给我婆婆做一顿?”
身后几人笑笑不说话,其中取笑的意思很明显。
舒小瑜见此,更是觉得奇怪:“赵婶,你如果是秤量累了的话,就让钱婶帮你好了,钱婶,麻烦帮忙看看这两筐”
“额,我没事,我不累。”
说着,赵婶便拿着称子秤量起来,才抬起,将刻度后移,忙道:“小瑜啊,你看看这是一百八十”
话未说完,手中的称子便猛地倾斜,赵婶忙用手接住要滑下的秤砣,面上满是不安:“我刚才秤量的时候,到了一百八十斤还维持了一会,可能是我太心急,时间太短,没想到真的称错了。”
再次秤量,舒小瑜才发现两筐红薯是一百五十斤,与之前报的一百八十斤轻了三十斤。
三十斤虽然与一百五十斤相比不算多,可这不过是一家,三十斤就是三十文,如果不是舒小佳警觉,恐怕今天的事情只是开头罢了。
“赵婶,你每日提着这么多筐的红薯怕是累了,你还是和钱婶换一换,让钱婶来秤量,你来检查红薯是不是符合要求。
就这样忙活着到了晚上,舒小瑜对钱婶她们是日结的工钱,每人给了十文后,几人便准备回家,赵婶拿着钱,面上满是不安,一个劲的朝着舒小佳和舒小瑜她们道歉,说自己是太累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