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可置信。

那明明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做工粗糙的纸状物品，上面还可笑的带有一层黄色的染料。

这……

怎么可能呢？

男人如纸般惨白的脸上还带有点点血迹，使得本该对称的诡异眼影变得有些扭曲。

两团鲜艳的腮红挂在脸上，显得那嘴角夸张的微笑极度让人不适。

他那瞳孔细小的眼睛像是有一丝震惊。

随后顿时化为恐慌。

“这是，我？我怎么了？”

他猛地后退，竟然挣脱了林安的左手。

随后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仔细看着他的双手，情绪有些崩溃。

“他这种，还有救吗？”

聂正眼神冷淡，两只手已经抬了起来，像是随时准备作揖。

“先等等。”

林安阻止了他，看向男人。

先前出电梯的时候他就隐约感到一丝灵异力量，本以为是错觉，但谨慎起见还是用鬼血试探性的接触了男人。

因为没有任何反应，他便直接离开了。

没想到，仅仅是试探性的接触就压制了这股灵异，还要等鬼血的力量回到林安体内才开始转化纸人，恐怖程度应该不算高。

只是。

林安看着跪坐在地上，陷入死寂的诡异纸人，心中也有一丝惊讶。

自从驾驭第二只鬼后，他就发现鬼血在某方面得到了特殊的开发。

先是从垒石街四十二号出来前在木牌上感受到灵异力量，大概猜出了冉柳爷爷还活着的事实。

再是花园俱乐部的三人刚开车到附近他便有了感应，随后更是先发制人获得了压倒性优势。

这无一不表明，鬼血的这种变化使得他对灵异力量的感知变得极为敏感。

然而，刚刚结束灵异对抗后还保持着高度精神紧绷的他，居然在这纸人面前也只是极为隐晦的察觉到不对。

这种隐蔽性，简直不可思议。

不仅如此，这东西似乎还有着某种特殊的平衡性，居然能在普通人身体里隐藏这么久。

如果不是被鬼血忽然打破平衡，估计短时间谁也不会发现这人已经被鬼侵蚀的这么深。

林安走上前，居高临下看着毫无动静的纸人。

“还活着吗。”

听见林安冷静的声音，纸人先是晃动了一下头。

随后忽然抬起脸，看向林安。

“你……不怕吗……”

看着这僵硬而诡异的脸，林安摇了摇头，说道：

“比你这更恐怖的我也遇见过。”

“那我还有救吗？”

纸人语气带着希冀，声音却有些嘶哑。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林安面无表情，蹲了下来直视着他。

“你最近有没有接触什么纸人之类的东西。”

它闻言有些发愣，随后缓慢的摇头。

“除了纸人，一切不常用的纸制品呢？”

林安继续又问道。

这次纸人似乎想起什么，发出来极为难听的声音，说道：

“有，我……白天在路上捡到一张纸钱。”

“什么样子的，很多吗。”

林安闻言，眼神微动问道。

“款式很老……就一张，但后来又觉得像冥币，不吉利，就没带走……”

它的声音越来越嘶哑，有些艰难的说着。

“最后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