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的家,就在这里。
看着眼前缺了一角的三层小平房,眼中没有悲伤。
走入敞开的大门,入眼的是丢了满地家具的大堂,一楼父母的房间还在,房门同样敞开着。
里面柜子、抽屉都被人翻了一遍,看来,怪兽走了之后,有人来过。
大堂后的客厅完好无损,小米电视还挂在墙上,全家福也还在。
伸手将全家福取下,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呛得他咳嗽两声。
将全家福也拿在手里,来到二楼,自己的房间正处在那缺口的下方,房内被风吹、雨淋的凌乱不堪。
二楼比较宽松,没有什么家具,因他还没成亲,所以父母连房顶都没给他装修。
就只在他的房间与一间客房,各放了一张两米的双人大床,农村都喜欢这种大床。
三楼更简单,只放了一些装酒的大陶罐,母亲会做红薯酒,父亲每年喝的,都是母亲亲自酿的。
全部看了一遍,没有血渍,没有爪痕。
内心稍安:“或许,父母是逃出去了。”
来到二楼,打开客房门,里面一尘不染,大床光亮如新,也没铺被子,只放了床厚厚的床垫。
郝晋走过去,坐在床上,看了看熟悉的四周,直接躺了下去。
闻着这熟悉的气息,什么都没想,完全放空,也不担心有怪兽会出现。
就这样直接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要成亲了;
父母正在为他成亲的各种事宜张罗着;
请来村里的先生,算着良辰吉日;
父亲在计算着人数,先生在一旁写着请帖;
母亲与二姑贴着火红的囍字,两人不知聊到什么,一会又发出一阵大笑;
很快,成亲当天,西装革履,胸挂红球的郝晋,一脸笑嘻嘻的牵着身着红色婚裙头盖红巾的新娘,走过亲朋好友筑成的两旁人墙;
在他们的欢声笑语中,进入大堂。
双方父母端坐高堂,脸上都挂着开心的笑容。
拜过天地,喝过交杯酒,敬过茶。
在一阵祝福与闹洞房的嘈杂声中,被送入新房。
颤抖着激动的双手,忐忑的慢慢掀开新娘的头盖。
双目含羞,满面春光的新娘,羞涩地缓缓抬头。
突然,新娘张嘴大笑,瞬间化为一头黑色的狗头,耳垂还挂着两根白须。
张嘴就向郝晋咬来,郝晋的眼前世界,迅速变成鲜红的血色。
哭喊与惨叫声此起彼伏。
躺在床垫上的郝晋,瞬间惊醒。
看清眼前场景之后,眼中惊恐之色逐渐散去。
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原来这是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