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当你看透了这世界的过往,和未来;当你推演过一切可行的方向;当你历尽了人的卑劣。你便只有两种可能,飞升,或者死亡。”
“可你却追求永生,也并未飞升。”
“老夫的心已经死了,可又不甘心。”
“幼稚,狂妄。”柳勤弗啐了一口。
“非也,只是老夫没有时间了。”
“如若那五个破烂集齐了,丹药也炼成了,吃下肚去,毫无变化,两腿一蹬了事,到时候你谷梁太师可就滑天下之大稽了。”柳勤弗笑道。
“无妨,人都死了,是否滑稽不重要了。但如若成了,人这一步,老夫便能亲自迈出去。”
“你费尽心思,就算成了,又有何所图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如今的天下,于老夫而言,已经索然无味。老夫也不知道,该去追寻什么。”
“罢了。你年长我这么多岁,经历的定然也比我多,和我聊这些,我也想不太明白。我还是那句话,杀了柳凝空,然后把你也杀了,这就是我们这些毛都没长全的孩子心中所想。”
“呵呵....小子,你该不会以为,你回了真言教,就重新当少爷吧?”谷梁初话锋一转,方才的悲凉一扫而空。
“哦?怎得?你太师亲自出手,把我抓回去,该不会是柳凝空一刀砍了我吧?”
“嗯....今天月色不错,老夫也不甚困顿,便提前和你讲一讲。”谷梁初再次催动了骆驼,掏出了一根土烟袋点了一口:“游克岚那事,你可还记得?”
“嗯?”柳勤弗听了这名字,寒眉一竖。
“你吃了一瓶子白游丸,那东西如今你想必也清楚是什么强度。当年救你,用了不得已的邪术,你体内的血,没有一滴是你的,你可知道?”
“这....”柳勤弗闻言,脑中回想起了童年那最可怕的阴影,一股恐惧和愧疚席卷而来。
“但那些,终究不是你娘胎带的血,时间长了,业障叠持,祸端便要来了。只是往日你修习柳先生的日月双明,对那业障能有所调解压制,如若你早点跟柳先生把那空绝法门也学了,如今说不定也没什么大碍。
可惜你年少气盛,那误会越来越深,也不学柳先生的功夫,最后也只是害了你自己。”谷梁初说着,不禁重重叹了一口气,似乎想起了自己的儿子。
“叛逆,舍弃,死亡,分离。你如今的经历,也只是历史长河中重复了不知多少遍的因果,也是我谷梁初立志击溃的东西。柳先生与我讲过,你的病灶遍布周身,非寻常手段可诊疗。此番老夫将你送过去,说不定死得更快些也说不定,你不怕么?”
“怕?老子在地震死人城里救过人,血傀儡山村丢了眼睛,见周圣树险些烧死,更在那王宫血狱里九死一生,还有什么可怕的?”
“哦?老夫听闻,你如今有了婆娘,还是东川十二星呢。”谷梁初摸着胡子,突然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