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祁落出车祸身亡，戚无彧求他救祁落，说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它告诉戚无彧可能会将他完成任务即将给他的奖励都收回，他可能还会继续受胃癌的折磨，说不定没几天可活。而就算是这样，它也未必能将祁落救回来。

戚无彧还是毫不犹豫。

他说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想一试。

事实证明他们的运气都够好。

原本该给戚无彧的奖励戚无彧得到了，祁落也回到了最初车祸之时，成功避开死劫。

回到车祸现场，四下无人，它又回到了戚无彧身上没有继续跟着祁落帮不上忙，能捡回一条命真是靠祁落自己。

犹记得它回到戚无彧身上时，戚无彧人在临阳出差。

它骤然的回归以及时光倒流十二年给戚无彧带来的冲击，没办法让戚无彧很快恢复状态，他连下床都做不到。

再急着去见祁落，再着急想要亲自赶去车祸现场确认，戚无彧也得先做到从床上爬起来再说。

拼命爬起来又倒下，再拼命爬起来又倒下……

别说，当时它看着戚无彧都觉得惨。

后来赶到医院去见到祁落，戚无彧居然能做到将情绪藏得那么好，它打心底里佩服。

“废话，我当然超出了人工智能的范畴，没超出人工智能的范畴我能让你的绝症治愈，能让落落死而复生？”

“多谢。”戚无彧郑重道。

戚无彧和它道谢比祁落和它道谢更吓人。

系统浑身不自在。

“谢就不必了，咱们各取所需。阴差阳错，我完成了两次任务，可以获得双倍的奖励，也不吃亏。”

“我先消失一段时间，等你们婚礼我再出来。真是的，你们挨在一起就亲热，我还要每次都开屏蔽，烦都烦死了。”

系统说完就消失。

彻底没了痕迹。

这时门外也传来了动静。

是祁落要回来了。

戚无彧原本想躺回去装睡不让祁落发现他醒了，顿了顿，他还是没有这么做。

他和祁落以前就是有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不说，才会错过那么多年。他们能有今天太不容易，可不能再变回从前的闷葫芦。

说来他刚得知自己胃癌晚期，祁落去他家堵他时胆子那么大，后来为什么会变得见到他就躲，仿佛怕极了他的样子？

若非她一直躲着他，在他面前总低着头连话都不敢多说，他也不会对她心里喜欢的是别人这件事那么深信不疑。

祁落推门进来不仅见戚无彧醒着，还看到戚无彧好似用谴责的眼神看着她？

是谴责吧，他那个眼神？

“无彧哥哥，你做什么这个眼神看我？是在怪我醒了没叫你？”

她走进来，手里拿着两个盒子。

一看她手里拿着的盒子，戚无彧就更加确信她是恢复记忆了。

其中有个盒子是什么他不太清楚，有个盒子他却非常熟悉，那是装他们婚戒的盒子，是他亲自去定制的。

“我有件事想问你。”

祁落在床上坐下，闻言疑惑看他：“什么事？”

“你当初是怎么知道我生病又是怎么找到我所在的公寓的？”

从万俟峥那里得知她是接到他生病的消息匆匆从施州赶来京都，不过她当时给万俟峥的说法是她有家人生病了，她急需赶去京都。

算时间，她那个生病的家人无疑就是他。

这事他以前不是没有问过祁落，祁落在那里守着他第五天他就问了。祁落给的说法是她去医院探望生病的长辈，碰巧瞧见他，碰巧听到他和医生的对话得知他的病情，不放心他就偷偷跟着他到了公寓。

他从前是信这个说法的。

直到后来他从万俟峥那里听说她那时是匆匆从施州赶来。

她去探望的那个生病的长辈应该到不了让她不惜冒着大雨站在路中间拦车去机场的地步，不然她后来那些天都不会一直寸步不离守着他，而是该抽出些时间去医院看她那位让她如此紧张的长辈了。

他这么一问祁落就懂了。

他是知道她恢复记忆了。

哪里露了馅？系统告诉他的？

无所谓了，知道就知道吧，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让他知道的事。

戚无彧：“你之前问过我你十四岁那年赶来京都看望的生病的家人是谁，还记得吗？”

祁落：“……”

好了，她更懂了。

失忆果然坏事。

“记得。”

“好了无彧哥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我当初确实骗了你，我不是在医院无意中得知你生病跟着你到你的公寓的，而是在施州就知道你的情况特地去京都找你的。至于我怎么得到你生病的消息又是怎么找到你那套公寓去的，我自有我的渠道，不方便多说。”

当然是系统的功劳了。

戚无彧也猜到了是系统。

抬手摸摸她的脸：“祁落，恢复记忆了啊。”

“你恢复了记忆居然不继续躲着我，可真让人意外。”

抬手握住他的手，祁落笑着看他：“你真的意外吗？你难道不是心里早就清楚我藏在心里喜欢了多年的人是谁，确信我恢复记忆也不会离开你，你才对我恢复记忆一事不再那么排斥的吗？”

“心里清楚就好，说出来做什么。”

他单手扣着她的脖子，低头吻住她的唇。

细细密密，温温柔柔，由浅及深。

“祁落落，差点来不及告诉你，我很爱你。”

“我很爱你。”

“从你到公寓守着我给我做饭逼着我吃饭开始，我就爱上你了。”

“我爱了你好多年，是我自己想娶你，你祖父先问过我的意愿，是我先点的头。”

“我真的很爱你。”

“我知道。”

祁落一声一声应他。

“我也很爱你。”

“祖父不是托孤，他是先问过我，确定我想嫁给你才去找的你。”

“我心里喜欢了很多年的不是别人，就是你。”

“我不是为了让祖父安心，我是自己想嫁给你。”

祁落带来的两个盒子不知何时掉到了地上。

两人滚在床上吻得难舍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