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一千三百一十八 继位大典(2 / 2)大夏镇夜司首页

一时之间,清虚堂显得有些安静,一男一女谁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

直到良久之后,南越王的眼神似乎才微微闪烁了一下,看向了侧前方的那个年轻人。

“你真的有把握吗?丑话先说在前头,我可不是孔文仲那伪君子的对手!”

南越王盯着秦阳实话实说,然后瞥了一眼秦阳的右手手腕,又说道:“它也不是!”

这半个月的时间,南越王依旧处在玄境大圆满的层次,而大白也还是玄境后期的修为,没有太过明显的提升。

秦阳固然是变异修为、古武内气和精神力三料合境,但他的战斗力可能就跟大白相差不多,比南越王都要差了一筹。

可那孔文仲却是虚境初期的强者,就算半个月前受过一次重伤,但这么长的时间,想必伤势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吧?

玄境跟虚境之间,终究是隔了一条天堑鸿沟,这才是南越王对自己没有信心的原因。

不过她话虽这样说,却没有太过担心,毕竟那日秦阳跟齐伯然的谈话,她都听在耳里。

只要明天那个镇夜司掌夜使能前来坐镇,就没什么好怕孔文仲的。

以那位的实力,别说是一个文宗宗主了,就算是古武界三大超级势力,再加上所有的宗门家族,恐怕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嘿嘿,我就怕他们不来找我的麻烦呢!”

秦阳侧过头来淡淡地瞥了南越王一眼,见得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当即就让南越王彻底放下心来。

每次这小子露出这样的笑容,就昭示着有些人要倒楣了,而这一次要倒霉的人是谁,还用得着多说吗?

在武陵山深处的时候,秦阳之所以会陷入绝境,差一点死于非命,那是因为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

如今秦阳好整以暇地准备了半个月之久,以这小子的心智,想必将所有的一切都算计好了吧?

诚如秦阳所言,当这一切都准备就绪之后,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孔文仲那些家伙不来,或者说不主动发难,那样他就没有理由收拾对方了。

不过秦阳并不担心对方会不来,他这一次大张旗鼓搞这个继位大典,还派了门人弟子分发请柬,目的就是为了闹得人尽皆知。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清玄宗会有一个新的宗主,而这个新任宗主就是他秦阳,是一个来自大夏镇夜司的变异者。

以古武界那些人的尿性,尤其是孔文仲的野心,绝对不想看到一个古武门派,让一个变异者来当宗主。

据秦阳猜测,孔文仲在这段时间内,一定暗中联合了古武界各派各家,就是为了在明天的继位大典上发难。

想必在孔文仲的心中,他就不相信在绝大多数古武界势力都反对的情况下,秦阳这个清玄宗宗主的位置还能坐得稳?

“听你这样说,本王倒是有些期待了!”

看着秦阳脸上浓浓的自信笑容,南越王的心头也不由涌现出一抹兴奋。

一则是因为血脉之力的关系,南越王对秦阳的观感正在一天天改变,现在她觉得这小子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再则经历了武陵山之行后,南越王对孔文仲这个伪君子厌恶之极,连带着对其他家族宗门之主也极不待见。

如果能看到那些讨厌的家族宗门之主,被秦阳收拾得灰头土脸,那对她来说自然也是一件喜闻乐见之事。

“呵呵,跟在我身边不亏吧?”

秦阳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了几分,他先是笑着问了一句,然后又问道:“是不是觉得已经离不开我了?”

仅仅是一句话,就让南越王刚刚还不错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更是朝着秦阳狠狠瞪了一眼。

“你是不是皮又痒了?”

南越王的声音有些清冷,心想自己刚刚才觉得这小子顺眼了许多,没想到还是这副尿性,真是想多了。

这就叫做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果然这小子就没个正形,这又是想着方地想要调戏自己呢。

“别,明天还有大事呢,要是打伤了我,你还怎么看戏?”

见状秦阳连忙从椅中跳了起来,在对方还没有彻底爆发之前抢先开口,倒是让南越王身上的气息收敛了几分。

虽说每次南越王的一脚,都没有让秦阳受太重的伤,但秦阳也不想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他不要面子的吗?

“早点休息吧,晚安!”

秦阳不敢再留在这里冒险,所以在又说了一句之后,便是一溜烟跑没影了,留下一个南越王有些发呆。

“这小子……”

片刻之后,南越王又有些哭笑不得,心想那小子还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不过脑海之中回荡着秦阳所说的“晚安”二字,南越王心底深处又下意识生出一抹异样的情绪,久久挥之不去。

见得她缓缓坐回椅中,目光有些迷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一夜的时间很快过去。

当第二天第一声鸡鸣响起之时,清玄宗所有人都开始忙碌了起来。

今天是清玄宗的大日子,是第三十九代宗主的继位大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从今天开始,清玄宗可能进入一个新的时代。

在这些清玄宗弟子的心中,秦阳虽然年轻,更是来自大夏镇夜司的变异者,但对方已经用实际行动征服了他们。

无论是秦阳如今的玄境初期的实力,还是那远超常人的心智,包括气质气度,都让所有的清玄宗弟子心服口服,尤其是内门弟子们。

所以在两位宗主暂时不能回归的情况下,他们是真心实意想让秦阳当清玄宗的宗主。

在见识了其他宗门之主的龌龊手段之后,或许也只有让秦阳来带领清玄宗,才能让他们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要不然群龙无首的清玄宗,迟早要被那些狼子野心的家族宗门吞并,断了这一千八百多年的香火传承。

清玄宗宗主的继位大典,一直都有一个固定的流程,简单来说分为三步。

第一步是在清玄宗最大的广场之上祭拜天地,同时祭拜道家三清法象;

得到了天地和三清的承认之后,再移步清玄宗供奉历代祖师的祠堂焚香祷告;

最后一步则是大宴宾客,接受古武界各家各派之主的道贺,这就算礼成了。

如果说前两步都还是清玄宗自家之事的话,那最后一步想要风风光光,还得取决于各门各派之主的态度。

继位大典的开始时间定在巳时中,也就是上午十点。

在此之前,除了清玄宗自家弟子各自忙碌之外,前来观礼道贺的其他各门各派之主,也应该陆陆续续带着门人弟子赶到了。

“哈哈,秦小哥……哦不,现在应该叫秦宗主了,恭喜恭喜啊!”

一道爽朗的声音突然从某处传来,让得正在指挥弟子忙碌的秦阳倏然转头,一眼就看到数道身影联袂而来。

当先两道身影对秦阳来说没有太过陌生,正是酿酒世家杜家家主父子二人,杜长鸣和杜茅。

初当在潜龙大会的时候,除了清玄宗自家弟子之外,秦阳跟其他家族宗门的弟子都闹得有些不太愉快,几乎没有什么朋友。

不过这杜家的天才杜茅却是个例外。

双方以酒结缘,后来在秦阳离开古武界之后,杜茅还让人给秦阳寄了许多杜家好酒,两者之间也一直都有联系。

“杜家主,你这到得可有点早啊!”

秦阳满脸笑容地迎了上去,先是跟杜长鸣握了握手,然后开口打趣了一句,也昭示了两者之间的关系相当不错。

一场继位大典,观礼之人来的时间早晚,从某种意义上也体现了他对此事的重视程度。

现在才八点不到,杜家的人就已经出现在了清玄宗总部,这已经不是一般的重视了。

甚至据秦阳推测,对方恐怕是昨天就赶到山下,一大早直接上山道贺。

“今天是秦宗主的大喜日子,咱们自然是要来早一点了!”

杜长鸣是个极为爽快之人,只不过听到他口中“大喜日子”这四个字,秦阳却感觉有些别扭,怎么搞得像自己要在今天结婚一样?

“杜茅兄,别来无恙啊!”

秦阳将目光转到杜长鸣的侧后方,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了几分,也让那个杜家天才脸上的熏熏之意消散了一些。

“何以解忧?”

这个杜家天才杜茅突然盯着秦阳问了一句,让得旁边的杜长鸣都有些无奈,心想自家儿子的这个臭毛病,看来是改不掉了。

“唯有杜康!”

秦阳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记起当初第一次遇到杜茅时的情形,他很快反应过来,给出了这个准确的答案。

“哈哈哈,知我者,秦兄也!”

杜茅哈哈大笑起来,让得杜长鸣皱起了眉头,直到看到对面的秦阳好像没什么不满的时候,这才放下心来。

“没大没小,以后要叫秦宗主,听到了吗?”

杜长鸣还是转过头来呵斥了一句,显然他感应出了秦阳身上那有意无意透露出来的气息,心想现在的秦阳,可跟潜龙大会的时候大不一样了。

那个时候秦阳只有气境大圆满的修为,也就比杜茅高上一个段位罢了。

就算后来秦阳逆伐孔正扬,夺得潜龙大会的冠军,但在杜长呜这些一流家族之主的心中,此子也不过是在年轻一辈之中耀眼而已。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短短大半年的时间不见,秦阳的内气修为,竟然一举突破到了玄境初期,差点可以跟他这个杜家家主平起平坐了。

而且秦阳摇身一变,还要在今日举行继位大典,成为清玄宗第三十九代的宗主,简直可畏可怖。

杜长茅有些猜测,秦阳修为突飞猛进,还破天荒继位清玄宗宗主,这后边恐怕有着大夏镇夜司的影子。

但不管怎么说,如今的秦阳,已经是跟他们这些一流势力之主同一境界,绝对不是杜茅这连冲境都没有的年轻一辈能望其项背的。

别看秦阳脸上一直都挂着笑容,但谁知道此人心中是个什么想法?

若是因为杜茅的一句玩笑话,或者说一个称呼,从而怀恨在心的话,说不定就会在未来给杜家招来灭顶之灾。

“是,秦……宗主!”

杜茅虽然有些不情不愿,却不敢违逆父亲的命令,略有些郁闷地叫了一声,眼神很是惆怅。

想必他也很怀念当初在潜龙大会之上,跟秦阳把酒言欢的日子,但这样的日子,恐怕要一去不复返了。

“杜兄这就有些见外了,咱们各论各的,杜家主可以叫我秦宗主,你以后还是叫我秦兄吧,这样我听起来亲切!”

然而就在杜茅郁闷,杜长鸣有着一些异样心思的时候,秦阳却有些不太满意。

听着秦阳口中说出来的话,杜长鸣不由又惊又喜,心想自己刚才是不是想得太多了,这个年轻人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阴沉。

“这……”

可杜茅反而有些犹豫了,他纠结地看向了自己的父亲,却看到父亲狠狠瞪了自己一眼。

“秦宗主让你怎么叫你就怎么叫好了,哪来这么多废话?”

让杜茅没想到的是,这一次杜长鸣却是直接呵斥了一句,让得旁边的秦阳都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这也说明眼前父子二人都是性情中人,并不像孔文仲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什么心事都藏在心中,时不时咬你一口。

“是!”

只是这样一来,杜茅却不像刚才那么随意了,只是点头应是,却没有再去跟秦阳开玩笑。

对此秦阳也只能无奈一笑,心想在实力和身份地位都拉开一定差距之后,再想要回到从前,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了。

只有气境大圆满的杜茅,无论性格有多豁达,在面对一尊和他父亲一样的玄境强者时,终究还是有些束手束脚的。

“抬上来吧!”

杜长鸣这个时候倒是没有那么多想法,在跟秦阳客气了几句之后,便是朝着后边大喊了一声,同时招了招手。

再下一刻,一道道身影就出现在了秦阳和清玄宗弟子们的视线之中,看起来像是抬过来的一坛坛好酒。

“秦宗主,这是我二十年前亲手配制的一百坛杜家老酒,就当作对你的恭贺之礼吧!”

看着陆陆续续朝着清玄宗总部抬进去的酒坛,杜长鸣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从其口中说出来的话,让得众清玄宗弟子都是脸现惊色。

“二十年的杜家老酒,还整整一百坛?”

顾慎瞪大了眼睛,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杜家家主竟然会如此大方,一送就是一百坛杜家老酒。

要知道古武界之中,杜家可是酿酒世家,杜家老酒更是闻名于世。

杜家在外边俗世之中,自然有属于自己的产业,而且规模还不小,几乎是跟茅子齐名的高档白酒。

只不过古武界的人却知道,外间售卖的那些所谓杜家名酒,其实只是杜家最低档次的“劣酒”而已。

杜家真正的好酒,一直都珍贵在杜家总部,那是连古武界的家族宗门之主,想要求取一坛都不容易的绝世好酒。

尤其是杜家家主亲自配制的杜家老酒,每一坛都是价值千金,二十年的陈酿,更是一坛难求。

没有人觉得杜长鸣是在撒谎,像他这样的身份,说是自己酿制的就一定是自己酿制的,说是二十年份的就一定是二十年份的。

就这一百坛二十年的杜家老酒,要是拿到外间售卖的话,绝对是供不应求,无论多少钱,恐怕都有人会抢着要。

“杜家主这份贺礼,真是太贵重了!”

秦阳的一张脸都快要笑开花了,曾经尝过杜家好酒的他,如何不知道这一百坛老酒的价值?

甚至他还有一种感觉,杜长鸣亲自酿制的这一百坛好酒,比起当初杜茅送给自己的那些酒,档次恐怕还要高得多。

这就足以看出这个杜家家主对这一次继位大典的诚意了。

要不是真心祝贺,又怎么可能舍得拿出整整一百坛亲手酿制的二十年陈酿呢?

尤其是当秦阳眼角余光,看到杜茅这个小酒鬼都忍不住抽了抽鼻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时,就知道那一百坛老酒绝不简单。

“杜家主,杜兄,先去那边入座吧!”

秦阳将负责宾客接待的顾慎叫了过来,让其引着杜长鸣往客观礼席那边而去,对此杜长鸣也没有感觉自己被怠慢。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清玄宗老一辈的两位宗主失踪,如今的清玄宗,就只剩下这些年轻一辈的弟子了。

这让杜长鸣的心头颇有些感慨,又替清玄宗今日的继位大典感到担忧。

他可不真是两耳不窗外事的酒鬼,尤其是想着当初孔文仲对杜家所做的那些事,他的心情就有些恶劣。

杜家的那些郁闷之事,会不会在今日的清玄山上重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