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死,他就要死。这条新的生命,和可能回到现实的机会,都将荡然无存!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虽已经历过死亡,但死亡的威压就像萦绕在心脏的一只利爪,随时能将之捏碎。
许离浑身颤抖,铐着双手的铁链“哗啦”不停。
怎么办?!
怎么办?!
焦急之下,许离双手紧握木柱,大声道:“温侯败亡,中原尽归曹操,其势大成,必然会以天子令,麾军淮北,兵锋直指平舆!”
“昔年袁术称帝,已然众叛亲离,势力分崩离析,又被曹操击败,元气大伤。若是等曹操占据中原,袁术这仲家皇帝,恐怕就是黄粱一梦了吧!”
这番言论慷慨激昂,掷地有声,说得络腮胡一愣一愣的,连同离远了的狱卒和牢犯,都不由窃窃私语了起来。
“高论!高论!城门失火,根株牵连!这天下之势,已在你一言之中矣!”
“去岁,袁术称帝,却被曹操、吕布等势力联合击破,从此一蹶不振,躲在那靡费百万建造而成的皇宫里纵情享乐。这淮北呐,早晚得易主!”
“管他什么曹什么吕的,和你我这负枷之人有什么干系?反正这天下啊,谁得了苦的都是我们!”
杂七杂八的话语满天飞,络腮胡微眯双眼,猛地大喝一声:“肃静!”
声如雷震,险将一众囚犯的胆都给吓破。
狱卒们脑中嗡嗡作响,待回过神来,手持鞭棍,一脸凶神恶煞地巡视起了每个牢房。
一时间,整座监狱安静无比,囚犯们怏怏地趴在草垛上,不发一言,显得颇有素质。
络腮胡看向许离,忽而笑了起来,说道:“我逮捕你时,你为什么不反抗?”
许离缓了缓神,说道:“你们人多势众,我不是对手。”
络腮胡摇头道:“你们陷阵之士各个骁勇善战,以一当十,岂会以人数定论胜败。”
许离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虽然读书不多,亦知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更遑论当今天下之势,温侯与仲氏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你们没有理由杀我,更不能,不应该杀我!而我若是反抗,个人生死是小,误了两家联合大事,我便与死没有分别。”
若是无法让袁术发兵援救吕布,许离确实与死无疑。
就算反抗,也只能得片刻安息,没有实质意义。
络腮胡“啪啪”鼓掌,赞叹道:“好个生死是小!陷阵之士不仅智勇双全,义节也是十分高然,果真名不虚传!”
末了,他又叹一声,说道:“若是圣上身边都是你这样的智勇之士,何愁大业不成!可惜,可惜……”
许离竖起耳朵,一副准备好听八卦的神情,可等了半天,“可惜”后面什么也没有。
络腮胡收拾心情,看着许离话锋一转道:“我抓你下狱,实则是为了保护你。”
许离心中诧异,哪有把人保护在监狱里的。
“我知你不信,但此事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
“……”
络腮胡说道:“我名阎稷,家父乃是主簿阎象。月前,家父便谏言圣上,趁此时机整备军马,进攻曹军,救援温侯。”
“然则一些佞臣屡进谗言,致使圣上犹豫不决,错失良机……”
许离挑了挑眉,他虽然读过三国演义,但十余年来只知杀猪,除了一些家喻户晓的比如三姓家奴,三英战吕布,人中赤兔,马中吕布之类的故事……其他的早就忘了个七七八八。
但吕布是几姓,袁术昏庸还是英明,佞臣忠臣怎么个明争暗斗,他懒得去理会,一心只想着怎么去完成轮回任务!
“怎么做才能让你们的圣上出兵援助我家温侯?!”
阎稷目光灼灼道:“家父命我在平舆城外巡视,若有发现吕布使臣前来求援,就悄然送入府中。”
“但我思来想去,城中奸佞的眼线无数,你的出现肯定瞒不过他们,索性扣你个强奸犯的身份,押解入监狱里。”
“……”
“我什么都没干,就成强奸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