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没想到博士她居然会上这种当，该说是术业有专攻呢，还是维尔薇你的演技太好呢？”

听完维尔薇讲解的当年她和梅比乌斯间发生的那些事情后，符苏在小小的鹈鹕号驾驶舱中发出了想到高兴的事一般的笑声。

不过也难免符苏会有这样的表现，毕竟从他自己的视角来看，维尔薇所说的捕获附近的意识的说法实在是过于天方夜谭。

自从获得了灵能之力后，符苏对人类大脑对意识与思维的构建过程的理解也在不断的加深，这个过程甚至要包含人体的其他器官来共同完成。

虽然人类的大脑确实拥有巨大的潜力，但是人们往往也会忽略一件事，那就是大家都是人类，基因的差别也没有大到产生生殖隔离，无论是天纵奇才还是凡夫俗子，大脑的物理形态是不会有多少差异的。

吸收他人的意识和思维就相当于要你一个人的大脑去完成原本数倍的计算量，这和社畜间的996内卷是不一样，社畜只是在挑战生理极限，而这是在挑战物理极限。

不过，人类是有极限的这样浅显的道理梅比乌斯肯定再清楚不过，否则她也不会去追求“无限”了，但是从维尔薇的描述来看，当时的梅比乌斯在意识与思维的认识上并不充足，或者说至少没有现在的符苏这样了解。

“哈哈，是啊，梅比乌斯博士真的是太好骗，哦不，是太容易把熟人的玩笑话当真了……噗，哈哈哈哈哈！”

尽管维尔薇看上去已经相当在非常努力的试图将自己的笑意平复下去，但一想到梅比乌斯当初在那座用来流放她的小岛上听到恶人人格的维尔薇做的事情后，满脸像是吃到苍蝇一样的神情就有些情不自禁的放声大笑了出来。

“呵呵，抱歉，我过去和梅比乌斯博士的那些交情现在回想起来实在是让人有些情不自禁，结果就自顾自的笑起来了，咳咳。”

维尔薇接过符苏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被从眼角处挤出来的眼泪，略带歉意的对符苏说道，不过维尔薇为了这一下子硬生生的打断了自己的捧腹大笑似乎是有些用力过猛，让少女一口气没顺过来，开始咳嗽了起来。

“要是让梅比乌斯博士知道了维尔薇你这么编排她，估计我们两个回去后都有的好受咯。”

虽然嘴上说的像是很怕的样子，但是无论符苏还是维尔薇都完全没有一点在意的样子，如此看来，梅比乌斯博士的形象在已经和她非常熟稔的几人眼中，已经彻底变成了人畜无害的刀子嘴豆腐心的傲娇了呢，该说是可喜可贺还是令人悲伤呢？

符苏嘴角衔着笑意，从座位上起身绕到了维尔薇的身后，轻轻拍着少女光洁的后背，帮她顺了顺气。

“咳，谢谢。”

没一会儿，维尔薇理顺了自己的呼吸，脸上带着咳出来的些许红润向符苏道了声谢。

“对了，符苏你刚才问关于我能力的事情，是有什么事吗？”

再次深呼吸了一下，确定刚刚一不小心被呛进气管的口水没有再作怪了之后，维尔薇半躺进了副驾驶的椅子里，懒懒的问起符苏刚才的事情。

“嗯，有些好奇那位将你们分割出来的维尔薇她本人会是个什么样子。”

符苏一边说着一边凭空变出了两瓶无酒精饮料，递给了维尔薇。

自从加入逐火之蛾后，符苏便发现有很多事情与他记忆里的“剧情”有所出入，就比如神之键的设计和制造者从梅变成了她上辈子从未听说过的维尔薇，融合战士技术的创造者是梅比乌斯博士。

当然，符苏心里明白这大概率是一起喜闻乐见的吃书事件，不过想想也是，如果前文明所有的创新性的技术都是梅搞出来的，而梅除了要负责科研还要管理行政事物，甚至第十律者的时候还要穿上空白之键干融合战士的活。

这种工作量那真的是996看了流泪，007直呼天堂，资本家都要跪着求梅歇会儿，这要是真的话那梅怕不真的是有三头六臂，一个人便是一个文明。

因此符苏并不觉得奇怪，也没有因为“剧情”有所变化而感到慌张，反倒是现在他对维尔薇本人产生了相当浓厚的兴趣。

一个将自己的思维进行了分割，创造出了数个性格不同专业不同的人格，而且每个人格在其所擅长的领域都是绝顶天才，这不得不让符苏好奇，那位最初的维尔薇是一位什么样的人物。

“嗯，符苏你问本我她啊……”

听到符苏询问起了将她们这些人格分割出来的维尔薇本人，指挥家有些迟疑了起来，倒不是不愿意回答或者本我说过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事情之类的原因，而是因为，她们这些人格对维尔薇本人的情况也不甚了解。

“怎么了，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指挥家支支吾吾的样子让符苏挑了挑眉，还以为是自己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正准备收回自己的话时却听到指挥家有些尴尬的说道。

“倒也不是什么难言之隐啦，只不过所有人格中除了作为最先被分割出来并且负责管理所有人格的我以外，其它人格都没有见过本我，而且自从本我将我分割出来后，在我的印象中，她就再没有出现过了。所以很遗憾，我也不太清楚本我她到底是什么性格。”

维尔薇摇了摇头，说实话，她其实也很好奇本我和她有什么区别，因为她们这些人格的记忆是无法相互共享的，几个人格交流起来还需要用写备忘录的方式，那是相当的不方便。

不过若是所有人格之间记忆共通的话，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相同的记忆必然会潜移默化的影响所有的人格，并最终让他们趋于相同，说不定连最初的本体人格也会受到影响，那样的话维尔薇也就没有必要将自己的思维分割成这么多的人格了。

“将其它人格分割出来后就从未再出现过？”

符苏皱了皱眉，这和他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样，因为按照指挥家的描述来看，他怎么想怎么觉得维尔薇的本我似乎很有可能是一位人格障碍患者。

当然也有可能是符苏的判断失误，毕竟他没有系统性的学习过心理学，但是灵能毕竟让符苏可以遍览众生的思绪，大量的阅人经历的堆叠下，还是让符苏认为，维尔薇的本我的性格，很有可能比较自闭。

“嗯。不过所有的人格在我们的思维中都是有属于自己的区域的，本我她也一样，虽然我们无法主动将她从那里叫出来，但是我还是可以确定，本我她一直都呆在自己的区域里沉睡。”

指挥家无奈的点了点头，维尔薇的本我一直以来活像个甩手掌柜，不过她们这些被分割出来的人格一直以来倒是也没什么不满的……除了那个被所有人格一致赞同将其封印的家伙，那个极恶的人格。

“一直在自己的区域里沉睡，从不从离开么……”

符苏低头思索着，他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了，维尔薇的本我起码得是个自闭少女，不过这并不影响符苏对她产生了更大的兴趣。

习惯了其它人格或热情似火或机敏睿智或博学多才的样子后，突然得知将这些人格分割出来的本我却很有可能是个害怕和外界接触，缺乏自信的小姑娘，应该说对这样的反差不感兴趣的人才是不正常的吧。

“如果我打扰她一下的话，指挥家你不会介意吧？”

在指挥家的视角里，符苏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双眼中的蓝色光芒很明显的提升了一个亮度，属于是真·两眼放光了。

“我觉得这种事情不应该询问我介不介意吧，不过反正我觉得她应该不会介意就是了。”

指挥家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显得很是随意，颇有一种反正我们也叫不醒本我，要不你来试试的感觉。

“我怎么感觉在这件事上你比我还要有热情呢？”

符苏微微眯起眼睛，直觉告诉他指挥家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还没有告诉自己，不过符苏倒也没有对此有多么的在意，无非就是指挥家多少知道的一些关于维尔薇本我的性格方面的细节，不告诉他的原因要么是不怎么重要，要么是涉及隐私不太合适，最多就是指挥家想看个乐子，不管最后的乐子是符苏的还是维尔薇的。

“哎呀，符苏你说笑了，怎么会呢，啊哈哈哈哈。”

似乎是听出了符苏的话外之音，指挥家有些不失尴尬的笑了笑。只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关于维尔薇本人的性格，相较于其它人格来说，她确实知道的要多一些，尽管这个“一些”仅仅是指，维尔薇将她分割出来时，加入了太多的主观和感性认知，导致她和本我之间相似度很高而已。

“好吧，那么就，失礼了。”

符苏耸了耸肩，也没太在意指挥家的隐瞒，反正他现在也已经习惯了，整个逐火之蛾他认识的那些人里除了少数的几个人是真的一本正经，其他人那或多或少的都有点乐子人的倾向，而且这个倾向尤其以同时跟他和爱莉希雅关系都比较好的那几个人最为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