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莹莹看了看价目表，白菜十九文一碟，豆腐二十九文一碟，羊肉九十九文一碟，按照一碟食材的重量来算的话，的确都是以成本价出售。

“我说苏晓飞，你就这么喜欢‘九’这个字吗？为什么几乎所有菜品的定价都要是十九、二十九、四十九，九十九呢？”崔莹莹问道。

你这关注点好像不该在这里吧？

苏晓飞愣了愣，觉得这个崔莹莹的脑回路不是一点点清奇。

不过他转念一想，古人可能还没有像现代人那么鸡贼，懂得利用“九”这个数字产生的心理学效应，达到增加销售量的目的。

要知道在现代，无论是便利店、超市还是网购平台，到处都充斥着类似“9.9元”这样的价目表，无非是让人产生一种“不足十元”的错觉，进而暗示自己这东西比预期的“便宜”。

刘掌柜听了崔莹莹的问题也是一脸尴尬，虽然他也不知道苏晓飞为什么要把价格定成这样，但他关注的是这个价格能不能赚钱，有没有利润。

他提醒崔莹莹道：“小姐，问题不在有没有‘九’字，在于他这样设定菜品价格，只怕是要亏损呢。”

“亏损？！”崔莹莹经历过前面经营不善濒临倒闭以后，最讨厌听见“亏损”两个字了，“这火锅不是味道很好吗？正式营业肯定会很受欢迎才对，怎么会亏损呢？”

妍儿噗嗤笑出了声，这个崔莹莹大小姐，简直就是不知柴米油盐贵的典型教材。

她解释道：“刘掌柜的意思，是主人把菜品价格定的太便宜了，担心卖的越多，亏的越多。”

刘掌柜点点头，继续说道：“经营酒楼不仅有采买食材的成本开销，还有伙计的工钱，新厨具的购置费用，平摊下来的话，这定价绝对是会亏损的，要是我没算错，按照这张价目表上的价格，我们刚刚吃的那桌菜就得亏两百文。”

苏晓飞点点头，看刘掌柜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敬佩。

刘掌柜在仙客来当掌柜多年，对各种食材的成本已是了然于心，刚刚经过仔细估算才得出苏晓飞这样定价会亏损的结论，而这与苏晓飞估算的结果相差无几。

苏晓飞对着刘掌柜竖起一根大拇指，道：“刘掌柜说的没错，刚刚那一桌火锅的确会亏损两百文。”

这次崔莹莹坐不住了，着急说道：“我虽然不懂经营，可也知道不做亏损买卖的道理，你这火锅那么好吃，难道不能定价高点卖贵一些？”

刘掌柜也劝道：“我们手头资金已经不多，接下来还要为招募来的伙计准备住处，那又会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如果每桌都亏两百文，估计支撑不了五天仙客来就要再次濒临倒闭的命运。”

妍儿见刘掌柜和崔莹莹一脸焦急的样子，拉了拉苏晓飞衣袖，轻轻问道：“主人是不是有另外的打算？”

她跟着苏晓飞在皇宫里经历过不少事情，知道苏晓飞绝不会故意做亏本买卖。

果然，苏晓飞笑道：“你们不用担心，就算我们每桌都在亏损，但每天盘点收入的时候，一定会赚钱的。”

刘掌柜这时完全就迷了，一脸不可思议道：“天下哪有这样的生意？每桌都在亏损，最后还能赚钱？这赚的钱从哪儿来？凭空变出来吗？”在他心里，苏晓飞此刻已经离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不远了。

苏晓飞嘴角一扬，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一句名言，叫做‘羊毛出在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