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3 章(2 / 2)穿成古早文里的炮灰皇后首页

褚云音远远看见个人,不似宫中宫人的打扮,瞧着年岁也不大,但是离得远看不清样貌。

从那经过的几个黄门都当那人不存在似的,并未停步或是行礼,褚云音多看了几眼,有点奇怪,问杏九:“那孩子是谁?”

杏九远远确认了一会儿,才放低声音,言语隐晦道:“好似是以前那位太子留下来的。”

这么一说,褚云音就知道是谁了。

桑与衡非嫡非长,继承了大统,而原本的太子早在多年前就被判了谋逆的大罪,先帝亲自判的,事出的时候太子妃刚刚生产,到底是皇家血脉,稚子无辜,先帝法外开恩,留了襁褓中的孩子一命,但帝王的仁慈也就到此为止了。

这一段是原书中描述桑与衡回忆登基前的事情时几句话带过的,小皇子在无人问津下长大,最后结局也不太好,先桑与衡一步病死了,否则男主陈琰能不能名正言顺的坐上皇位还不好说。

“他如今住在宫里?”

褚云音停住脚步,双方离得不远,显然对面的人也看到她了,犹豫了一下,这会儿正往她这边走过来。

“听说皇上特许了他在太学念书。”

走到跟前再看,十岁的小孩子,脸上还带着一点儿稚气,眉眼之中与桑与衡有几分相似,只是气质浑然不同,并没有桑与衡身上的狠厉与威严,对方在她面前略垂下一点脑袋,看上去既谨慎又乖巧。

“给皇婶请安。”

褚云音对小朋友没什么偏见,尤其是长得好看的小朋友,而且自己还是对方名义上的长辈,于是免不了关心一句:“今日没去太学么?”

“夫子今日有事,提前下学了。”小皇子简单解释道,显然不适应这种关心,有点紧张的抿了抿嘴,犹豫着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这:“我想去藏书阁借阅几本书,夫子说过几日要念。”

藏书阁。

褚云音心下一动,立刻就想跟着一起去看看,整个大庆的书籍精华全在于此,想看什么没有,而且她已经决定不装文盲了,所以不如从现在起给自己按一个好学的人设。

杏九服侍人久了,褚云音才起了意,她就知道娘娘在想什么,连忙劝道:“娘娘,藏书阁离得远,奴婢没准备轿撵。”

杏九撒了个慌,其实轿撵一直备着,她担心娘娘走到半道上会喊累,所以一早安排上了,现下只需让小皇子等片刻就行,但皇上一直不怎么待见这个皇子,娘娘同他走得近了,传到皇上耳朵里,岂不是平白讨不喜。

褚云音有点可惜,又说了两句不怎么紧要的话,主要是问一问太学和藏书阁的位置在哪,话未说完,身后的宫女齐刷刷跪了一地,抬头望去,皇上的步撵不知何时转到了这条道上来。

今日朝中要事多,下朝的时间比平常要迟,结果回勤政殿的路还未走到一半,桑与衡就看见褚云音和一个不起眼的人站在一起说话,靠近了才发现居然是他那个废物大哥的儿子。

自己的皇后同旁人说话时轻松带笑,竟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桑与衡皱了皱眉,昨晚上那点儿抓不住的违和感又冒了出来。

天子不怒自威,嗓音沉着,视线随意瞥了过去:“桑明清。”

神色透着一丝不悦,小皇子心里一抖,垂着脑袋飞快的行了一礼,便请示告退了。

碍事的人走了,桑与衡这才问道:“皇后在这里做什么?”

“臣妾久病卧榻,现下好了,便出来走走,没想到这么巧能遇见皇上,是臣妾运气好。”

褚云音笑了笑,一句话三分捧,她如今虽然不喜欢桑与衡,但也不会和对方作对,而且昨晚已经试过了,这个人对小皇后确实没有半点情谊。

“运气好?”

桑与衡讽刺的看了她一眼,扫过她身后带的宫人,像是在看脚下的尘埃,“这是朕下朝回勤政殿的必经之路,皇后特意在这儿等着,确实运气不错。”

今日上朝他起早一步,褚云音没赶上,就守在下朝的路上么,还大言不惭的说碰巧,桑与衡嘲讽的嗤笑了一声,果然昨晚那点儿看不透是错觉。

他的皇后入宫两年没有半分长进,越活越蠢,不过这也算是个有点,除了听话乖巧,也还有些其他用处,否则他连一天都不会容忍。

褚云音脸都红了,气的。

当即在心里给桑与衡贴了个阴阳怪□□男人的标签,她要是知道会碰上桑与衡,绝对不会走这条路,怪她自己没和杏九说清楚。

她恼羞成怒的样子落在对方的眼里,成了猜中的最好证据,桑与衡也没了再同她说话的兴趣,要不是看到桑明清,他根本不会停,遂抬了抬手,步撵朝着勤政殿去了。

等皇上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这条路上后,跪在地上的宫人才起身,杏九低着头,不敢看褚云音,自觉犯了大错,“奴婢该死,娘娘责罚奴婢吧。”

“你做错什么了?”

“奴婢不该带娘娘走这条路的。”

杏九心下一片后悔,她光想着让娘娘能同皇上说上话,所以才选了这么个必经之路,却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早知如此,不若还跟以前一样,待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定不会招来皇上不喜。

可她也是心疼娘娘,两年了,石头都焐热了,何况人心,可皇上待娘娘依旧是当初那副样子,她自小服侍娘娘,自然明白主子的心思,娘娘已经很艰难了,她不仅帮不上忙,还给娘娘添乱。

“确实不该走这条路,既然惹了皇上不悦,那咱们以后换条道走。”

褚云音拍了拍杏九的脑袋,语气温和,安慰她道:“别自责了,以前是本宫想岔了,明知强扭的瓜不甜,却偏要试一试,现在算是想明白了。”

杏九不是太懂,仍是担忧不已:“可娘娘是皇后。”

皇后是皇上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上了皇家玉牒的,既要母仪天下做女子的表率,又要为皇上开枝散叶,可没有皇上的宠爱,如何才能生出皇子?

眼下皇上登基才两年,一心忙于政务以使后宫无人,朝臣还未找到劝谏的理由,但也不可能一直如此。

“无碍,本宫自有打算,以后不要自作主张。”

杏九不明所以,但还是认真应下了,遂想起一件事,低语请示道:“那娘娘前段日子让人出宫寻的东西还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