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主事是在审问我?”唐湘泠将其打断。
元秋只一笑:“算不得审问,这里既不是公堂,也无人笔录。我只是奇怪,这毕竟是府上的姨娘,不比一个下人,怎么将人封入墙中这样大的动静,却没有半点传入唐小姐耳中。今日在山中,唐小姐又为什么坚持梅姨娘已经不在人世?”
唐湘泠几乎没有迟疑,就回答道:“是府上的下人跟我说的,当时我还可怜她,命人将她厚葬。”
“将此消息告知唐小姐的是何人?厚葬梅姨娘又是经谁的手?”
“褔叔,府上的大小事务,都是由他经办的。就是方才跪在外面领罪的人。”
“他与梅姨娘可曾结怨?”
一旁的小丫鬟没等唐湘泠回话,便替她回了:“这位主事好没道理,我们小姐居于深闺,又怎么知道府上这些恩怨之事?”
“鹦儿,不得无礼。”唐湘泠低声喝止。那名叫鹦儿的小丫鬟随即噤了声,垂手低头立在一旁。
“覃主事莫要见怪,我这些丫头都娇纵惯,上不得台面。不过鹦儿说得也真是,我平日只管在自己的院中教子郎读书,其余的事都交由下人去办,多有视察,才会造成今日之事……”此话并未说完,唐湘泠却将话锋一转:“既然褔叔已经投案自首,就请大理寺公事公办,安国公府绝不过问。天色已晚,请覃主事让人将子郎带来,随我一同回府。至于惜儿,也是爱护子郎心切,安国公府既往不咎。”
此时就这样任由唐湘泠一句既往不咎,轻飘飘地说过去了。奈何没有任何证据再去证明她过去种种暴行。而安国公府一众下人,已然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也要顶下所有罪名的。
无疑,在这样一场闹剧中,覃元秋输的彻底。不是所有真相都会大白于天下,就是最大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