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意挥了挥袖子,正要说话,一阵浓郁的药味飘了过来,容意唇角一抽,不是很想待在这里。
但前后左右只有一个出口,而书满已经端着药从门口进来了。
暗一瞥了一眼那碗黑漆漆望不到底的药,只觉得嘴里发苦。
容意面不改色的一口喝完,“书满,下次黄连少放一点。”她虽然不怕苦,也习惯了书满一个不高兴就往药里加黄连的举动,但也并不代表她就喜欢吃这么苦的药。
真的是难喝到极致了!
书满哼了一声,端着药碗,绷着小脸,留给众人一道冷酷无情的背影。
容意叹息,不只是人家的随从脾气大,她的药童也是脾气够大的。
不过……容意摸了摸鼻子,心虚的想:今日之事是她理亏,还是忍忍吧。
随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塞了一颗糖进去。
萧祁寒离得近,又因为失明的缘故导致其他五感更加敏锐,因此闻到了淡淡的松子香。
松子糖不是很甜,容意咔嚓咔嚓吃了四五颗,才将那苦涩的味道给压下去,“我今日就开始给你施针,每三日一次,大抵这些日子你都走不掉了。”
萧祁寒皱眉,“大约需要多久?”
“少说也要一个月。”容意睨了他一眼,“不过我看你也不是那种文弱书生,身子挺好的,应当会好得挺快的。”
萧祁寒还没说话,就听暗一道:“没事,我家主子时间多着呢!”
最近边关太平着,萧祁寒自然也就不用回去,时间多着,但落在容意的耳朵里,就是个无所事事的。
“是吗?”容意似笑非笑。
萧祁寒第一次感觉到了脸上火辣辣的感觉,恨不得让某个白痴下属永远闭嘴才好!
看着萧祁寒吃瘪,容意唇角忍不住翘了翘,心情愉悦了不少,“随我来吧。”瞥了一眼暗一,又道,“你就不用了。”
刚动了动脚尖的暗一:“……”太记仇了!
容意要是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不会觉得不好意思,甚至会大大方方的告诉他,不好意思,我就是这么记仇的一个人。
容意带着萧祁寒去了隔壁的小木屋。
一进屋,萧祁寒就闻到了浓郁的药草味。
容意点了灯,转身打量了他一下,吹熄了火折子:“不喜欢草药的味道?”
萧祁寒挑眉,“没什么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常闻到罢了。”
容意点点头,也不知道信没信,指着小床道:“脱了衣服躺上去?”
脱衣服?
萧祁寒神色一僵。
容意准备好一切,回头见某个男人如同一根木桩站着,忍不住挑眉,“怎么还不脱?”
“必须要脱吗?”萧祁寒有几分纠结。
容意笑了笑,“你该不会不好意思了吧?还是说,你的身材拿不出手?”
这话任何一个男人听了都扛不住,更不要说萧王殿下这种爱要面子的人了。
他原先是有几分不好意思的,毕竟同他相处的都是军营里那些三五大粗之人,而不是扶风杨柳般的容谷主。
屋中突然响起一声轻笑,某个被认为扶风杨柳的容谷主语出惊人:“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