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段站起来走去门口把门儿轻轻的掩上,他生怕与苗姑进一步交涉的那些话语一旦刺激到人的神经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那嗓门儿大了会影响隔壁人的就寝休息。他把苗姑茶缸的茶水添上,坐下来心平气和的问“晚上郎中的意思……是不是要改动秋月师傅的用药处方呢?”苗姑不隐瞒不回避直截了当的回道“是的子段郎中有这个意思。有一句话你可以保留自己的看法和意见我曾经……不想再提它可是郎中想甩这个包袱,未免有点欺人太甚的意思,以为是我们都蒙在鼓里……自欺欺人可惜他迟一步了,现在巳经回天乏力不可能救活秋月姐了,因为……太晚了造成她体内的淤血成版成块状无法被化解……”苗姑把脸儿一偏向豆大的泪点滚地,她努力在抑制住自己的情感渲染,用手拼命的去擦拭眼泪。乔子段完全无法接受两个人所不同的表述意见尤其是郎中开始充满信心很大很大的时候,苗姑却意外宣布秋月师傅的生命终结号,这让他觉得很冷酷很冷酷情感上接受不了无所适从。此时,乔子段冷静的思考这个问题,他问道“苗姑万一郎中的治疗方案不慎……将会有意泄露出去的话,到时候传到姑妈那边……她会不会怪罪你不给师姐去,争取医疗上所谓最后一线的希望而努力呐?我想这个问题可能造成相当复杂的一个负面结果,谁也不好去预料最后如何如何,苗姑难道说你心里准备好了吗?况且,她的徒弟全在这里……还有姑妈派出来找秋月师傅的人……大家会怎样认为这个结果,结果竟然是你有意识百般阻止郎中……郎中这治疗方案的进一步实施采取落地封杀,这可是闻所未闻的……令人不安的讯号!”乔子段有点激动了,张张嘴巴欲言又止。苗姑情绪稳定下来了,她很认真的听取乔子段所言的事实不假,这些人将来都会知道个中原因因为断定郎中的意图也会把信息透露出去继而明哲保身。否则,他担心云霄峰找自己的茬口那麻烦就大了,起码这一个月没及时有效的医治秋月师傅怎么解释清楚呢?其低限度而言,这种庸医的不作为表现仅凭说辞一旦拿到台面上去评论,那就是漏洞百出的医疗大事故啊,恐怕是郎中这一辈子的生涯从此画上完结的句号。然而,乔子段就是不明白苗姑来了这些天为什么不声不响,毫无自己的建言献策,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郎中不作为的行径,这到底又是为了哪一桩走不通而迟迟不决呢?苗姑知道乔子段疑惑不浅猜测很深困扰更大,毕竟这是一桩人命关天的大事儿,任何一个有点血性的人都会引起关注。这些道理苗姑懂得舆情肯定会有说法沸沸扬扬。尤其是云霄峰处于最危难的关口,而秋月师傅正是它中流砥柱的时候,发生这样低智商的医疗事故,明摆哪儿要是处理不当的话,苗姑意味着自己将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倍受煎熬,甚至于身败名裂声名狼藉,弄不好臭名昭著遗臭万年!她说“子段我……有苦难言啊你分析出来的问题是很重要,这几天正是我夜里思索的事儿。这里有一点我没及时告诉你是我不好,我像个十恶不赦的大罪人!那天夜里刚刚到这里……我把过她的脉搏很微弱,当时确实推论只有八成的把握性。然后,一直到天亮秋月姐的脉象几乎没什么突破性的反应,直至次日的夜里我给她做了全身的检查……发现她的元气近乎于衰竭殆尽,那时候我哭了一夜想通了,就让秋月姐平平静静有尊严的走吧!如果按郎中的处方去做的话,我们只能看到她七窍流血的最后一面惨不忍睹。这让我心里更痛苦更不忍心徒增更大的悲哀!”苗姑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她继续说“后来我一度精神不好大脑里很迷糊很迷糊,一下子不是一个正常人迷迷糊糊……感觉非常孤独非常沮丧,我从未有过的失望透顶糟糕透顶,脑散了降落伞哪频频欲坠魂飞魄散!是的,那段时间里有过幻想……最后还是被自己的理性吹灭。你记在大銮金殿的时候,阿香找我说秋月师傅受伤了,当时我问过阿香这孩子师傅的伤势到底如何,她告诉我说师傅通过自疗感觉好多了,要她回来拿点止血的药粉就可以,我一听便叫伺女拿药去。其实那个时候要是我跟过去或者叫她们回家的话,那就什么事儿都不会发生。因为秋月姐巳把自己体内的淤血逼散了,只要有人助她一臂之力把她的淤血再清除掉给逼出来……几乎什么样的问题都解决了,剩下的只要她休养一段时间慢慢恢复元气,体内的伤口自然而然会逐渐修复。结果秋月姐大意了自以为是感觉身体巳无大碍,继续跟着徒儿练武……她是个责任心特别强的女人,不愿意给自己的徒弟看见不好的地方……以身作则结果邪气侵入体内并没有及时驱赶,也可能是阿香拿回来的药认为万能……就是大意把自己的性命给断送掉!阿香说师傅操练两天后整个面色变成土灰色,第二天就昏迷不醒人的脸色惨白惨白,那时候假如……无法假如她巳经失去体内的能量,自救的希望很渺茫很渺茫,假如在大銮金殿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姑妈的医术高明还她活过来的希望大概做的到。不过,她的功夫恐怕得全废了。这……这很残忍!“子段,秋月姐这种致命的撞击伤势医治案例,要是难听一句话等于跟死亡的魔鬼进行一场赛跑,你必须得跟它争夺更快的时间,一旦体内淤滞的败血清除干净及时,不让它回流血管污染血液慢慢恢复体质希望很大,绝对不会出现目前这种回天无力的败局。然后,郎中的中药处方只是对伤口的愈合有点作用,根本解决不了淤血留在体内继续造成二次的生命伤害,等于活活把秋月姐的活力给灭掉了,加速她的死亡时间。我们面对郎中的治疗办法也只有一句话庸医害死人!但是,我们没有理由指责人家不看病不医疗不抢救,只是郎中的医术令人扼腕长叹。因为,他的中药配方无懈可击,只是病理的治疗顺序颠倒摸不到重点在哪儿……我想是这样。除非……除非郎中明知故犯有谋害之心!天哪我有点神经质吧。”苗姑话落之后,摇一摇头感觉很失望。乔子段重新给她置换一杯热茶,道“苗姑这杯茶水趁热喝点吧!我想现在既然知道秋月师傅救不回来,不如尽早把她的后事处理安排一下你说呢?比如说抬她回大本营大銮金殿……总不想让她……在外面走了不好,再说姑妈……也得给她一个交代对嘛?还有她的徒弟怎么安排这些事儿……迫在眉睫咱们不能撒手不管啊!”苗姑啜口茶水,回道“是的,我这两天都在思考你说的问题。子段你觉得长老阿贵叔和郎中会不会是一伙人呢?”苗姑突然间提出这样令人大吃一惊的话题,说明她早就巳经不胜任长老阿贵了。尤其是对郎中的怀疑找不出纰漏与破绽的时候,自然而然把他们捆绑起来去看待问题,作一个对照不是不可取的方法,并且希望从中捋顺思路与线索,这样决定的举措完全是正确的作法不言而喻。乔子段一听立马响应,他觉得苗姑的思路一下子开阔了,没有局限于哪个人哪个事儿上面打自己的小九九,凭心而论做事情他喜欢。他说“苗姑你还记得那天小和尚拎着一篮子长老阿贵叔给的鸡蛋吧?对的后来小和尚还帮咱们买鸡买菜油的事儿记起来嘛!”苗姑一想有点奇怪的意思问“知道啊这跟小和尚有什么关系啊?”乔子段摆一摆手告诉她说“不是呀你想哪儿啊?就是那天长老阿贵叔托小和尚传句话说,他中午在崖壁洞里请我吃饭那天呢。”苗姑嗯一下点点头道“记得啊你回来还说小和尚他们几个小鬼都想学武术,才几天的功夫嘛哪能忘了呢?”乔子段给她加点水,道“苗姑那天喝酒的时候,长老阿贵叔问我秋月师傅的情况如何有没有好转的迹象,我告诉他凭郎中的保守治疗,还有那些粥水喂养能恢复体能过来,那真的是天晓得要救她的命。长老阿贵叔说郎中告诉他病人的伤势不转好呐,恐怕只有一成的希望,这句话证明郎中早就诊断出来秋月师傅的病况吗?苗姑,我问你一句不成熟的话儿请别介意好嘛!假如一个病人在你的诊断卡上,只有一成的治愈希望你会怎么做?我需要的是你实事求是的态度,不附加个人感情色彩的回答做的到吗?”苗姑思量了一下,回道“子段你的话有点笼统,要我回答的确蛮困难。因为,这里牵涉到病因病理和治疗方法与水平。换句话说吧假如这病人的病理我有把握性治疗,可是成功率只有一成的情况下,我会立即与病人的家属沟通,除非我贪钱保守医疗就是。当然做为医护人士而言救死扶伤的宗旨不会丢弃,这是医师的职责也是他的人格魅力所在。子段,你的意思是说郎中明知秋月姐医好的希望,只有一成的情况下采取保守的治疗手段还是郎中明知秋月姐伤势的状况下,只有一成把握的治愈效果显得无能为力的意思!”苗姑回复他倒是很有专业性的拷问。乔子段离开桌边踱了几步,他满脑子里在寻找那天长老阿贵叔,说这话儿的那个表情包里藏着什么机密呢?随后,他踱步回来道“苗姑,感觉长老阿贵叔说这话儿的时候,表情有点藐视的意思。因为我正抬帘看着他,好像并不重视这件事。”苗姑摇一摇头说“子段你冷静一点听我说,这种事儿说大比天大说小就是零,找问题得有依据证明才信,何况我们谈的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胡乱猜测搞不好害死人。不过,这两个人值得一番深究。”乔子段随即坐下来问“怎么个深究法啊?你总不能扳开他们嘴巴讲实话。”苗姑突然一计上心,扬扬手示意乔子段凑近一点儿说话。126126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