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看上去非常健壮,比家兔多了一种野性的美。
李承业说:“走吧,我们小时候经常来山上抓野兔、捕麻雀、捉竹鼠,以前这山上听说还有野猪和狼,不过我没有见过。”
李二柱笑着接话:“山上最多的,就是各种各样的蛇了。比较毒的,有眼镜蛇、有竹叶青。不过现在是冬天,它们都冬眠了。如果是夏天,那我们就要小心了。”
一路上有说有笑,大约又走了一个小时的路程,他们来到了一处峭壁,峭壁正中,有一个黑乎乎的洞。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太阳已经躲了起来,天上布满了铅色的乌云。
山上刮起了风,吹得树木东倒西歪,发出凄厉的声音。
山风吹到人身上,很冷,每个人都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噤。
李承业心里涌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他有些后悔来这个深不可测的山洞,进行所谓的探险。
可看到苏小听兴致勃勃的样子,他硬着头皮带着大家走进了山洞。
洞口很小,每个人都不得不弯腰进入。
洞里很黑,走不了几步,便伸手不见五指。
走到最前面的李承业打开了手电筒。
顺着手电光,苏小听看见四周是光秃秃的石壁,脚下是散落着石头的泥土路。
在岩石的夹缝中走了一小段路,前面豁然开朗,有两百多平方米左右,宛如一个大厅。
“大厅”里有石凳、石桌石椅,还有一张平整整的石床。
听说以前这个洞有土匪盘踞,看来这就是土匪们的议事厅了。
“大厅”里有四五个岔口通向别处,到底该往哪一个岔口走,才是洞里的主道?
李承业说:“我们回去吧,岔路太多,容易迷路。”
“好不容易来了,我在北京还从来没有钻过真正的山洞呢,不看看多可惜啊。”苏小听不干。
她兴致勃勃地选择了一条相对更大一点的岔口,率先往里走。
“等等。”李二柱放下肩头的野兔,用长绳系住它的一只脚,放在岔口,拍拍它的屁股。
野兔左右张望了一下,便一蹦一跳往岔口里面跑去。
李二柱牵着绳子的另一头,带着大家,跟着野兔走。
同行的,至少有两个以上的年轻小伙,耐心地在沿途做着标记,以防迷路。
苏小听暗自赞叹:别看这些乡下长大的孩子,年纪比自己小,可做事老练成熟,谨慎周到,他们的野外生存能力比自己强了不知多少倍。
一队人向洞的深处走去。
走着走着,随着最初的新鲜感的散去,苏小听渐渐感觉钻洞并没有想象中的有趣,甚至有些枯燥,她有些后悔进这个洞了。
洞里比洞外温暖。
岔路曲曲折折,有些地方很窄很高,需要人爬行通过。
洞顶上时不时有水滴下,把洞壁和路面弄得湿湿的、滑滑的。
爬行时,苏小听的衣服和裤子都弄脏了,潮湿了,粘在身上,很冷。
最可气的是,每个男人都走得比她快,行动都比她敏捷,她被甩在队伍的最后,没有人照顾她也没有人管她。
“女士优先”的道理,在这个偏远的山区农村并不管用。
这里信奉的,是男尊女卑,是丛林法则,是强者为大。
她在洞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大家走,远远地看着老公李承业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给大家带路,并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她摔了一跤,滑进了旁边的沟里,准备喊救命,一抬头,队伍已经走远了。